听着身后车子离开的声音,周信洋昏昏沉沉迷离的目光顿时变得清明起来,抬脚进了客厅。
客厅的两具身影忘我的进行深度交流,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周信洋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觉得有些污眼睛。
“你可真是有意思,带女人都带到家里来了?我妈还在家呢。”
他拔高音量,将还在忘我的两人吓了一跳。
女人反应过来,忙扯过摊子盖在自己身上,“啊!”
比起女人的惊慌失措,周渊际表现得很是淡定,一点也没有在儿子面前难堪的感觉,早就习以为常。
拉过衣服自顾自的穿上,说道:“现在几点了?你在外面鬼混到现在才回来?也不怕你妈担心?”
如果不是眼前的动作场景不合时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和睦的父子。
周信洋冷笑一声,看都不去看沙发上手忙脚乱赤裸身体的女人,“以后别再让我在这里看到,再让我看到你,会让全国人民看到你赤裸的站在大街上。”
语气里不乏都是威胁之意。
“你胡说什么呢!”周渊际怒瞪一眼,“当着我的面威胁别人?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爸?”
周信洋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他吵
,懒得去理他。
“总之,这里不是你能鬼混的地方,最好别再让我看到。”
不知道为何,周渊际总觉得今天的周信洋有些不对劲,比起平时来似乎多了什么底气一样。
周渊际18岁成年那一天被认回,本来一直在小地方生活的他,一朝翻身成为周家的儿子,县前18年忍受的那些委屈和不甘,全都报复了回来。
也或许是继承了周老爷子的“衣钵”,即便是在后来娶了妻子,还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一点骨气也没有,只想玩女人。
女人是周渊际在外面夜店带回来的女公关,本来是约在家里喝酒的,喝着喝着,就把这当成了酒店。
周信洋自顾自的上了楼,不再理会楼下的腌臜之事。
刚上楼梯,忽然瞥见转角处的一个身影,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跑开了。
周信洋眼神一闪,快步跟了上去,来到二楼的主卧前,正好看到门在那一瞬间关好。
盯着那扇门片刻,周信洋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决定上前去敲门。
“妈,我知道你没睡。”
房间里忽然没了动静,过了几分钟之后,才把门打开。
门内,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她神情憔悴,不过是4
0多岁的年纪,就已经半头白发,看起来像个60多岁的老妇。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周信洋当楼下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像往常一样关心道:“现在都几点了,熬夜伤身。”
轮意椅上的女人低着头,周信洋站在她面前,看不清她的脸色,又说道,“好啦,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还要上课,要早起。”
声音很温柔,不同于在狐朋狗友面前的纨绔嚣张霸道,也不同于在沈念初面前冷静寻求合作的模样,此时此刻,他就只是一个母亲的乖儿子。
“小洋,是妈妈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
周信洋看不清她的脸色,却听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沙哑。
十几年前,张淑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出了严重的车祸,那个时候双腿就受了重伤,不得已截肢了。
周渊际从一开始的夜不归宿,到后来明目张胆带着女人回家,当着张淑的面就做那种事情。
张淑也从一开始的痛心疾首,到后来的麻木不仁,她是个孤儿,离了婚不知该去哪里,更多的还是为了周信洋。
“妈,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本来就没错,错的是他哪个人渣!”
周信洋弯下身
子,将轮椅推到床边,“你早点睡吧,为了一个人渣不值得,我早晚让他滚出这个家。”
以前,周信洋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只是安慰,再不行就是劝离婚,他可以跟着她
可她始终不答应,只是苦笑着摇头。
周家虽然子嗣多,争权夺势,为了财产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只是个拖油瓶,只知道只要还在周家一天,周信洋就一天不缺钱花。
“小洋,你……”
张淑终于抬起头来,昏暗的光线下,是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妈,我没事,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出息的。”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了声响,就连周渊际的声音都没听到。
一夜无话。
沈念初起了个大早,她今早课排满,要提早到学校准备。
早上六点多,沈念初刚下楼,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顾兰。
双方碰面明显一愣,沈念初是在疑惑她一大早出门干嘛去了?还是昨晚一夜未归?
顾兰则是诧异,怎么会这么早就遇到沈念初。
见顾兰这身打扮也不像是出去晨练的,她随口打了招呼,“早,顾姨。”
“早。”
顾兰只撇了她一眼,故作从容淡定从她身边走过去
上了楼。
“顾姨吃过早饭了吗?”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