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余裕怎么也没想到，墨红霜口中的“大生意”是如此做的。
此时在书肆当中的人，少说也有一两百余人，若全都是这样散出去，那岂不是一两千白花花的银子就没了？
况且，还有可能会产生另外一个问题。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所以我们要赶在第一个人把这件事散播出去之前，把这里的人清空才行。”墨红霜在忙着当“散财童子”之余，还是倾听到余裕的心声。
“看来谁的银子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余裕眯起双眼，玩笑道。
随即，他拉起青姝向墨红霜靠近。
青姝只是单纯，但却不傻，很快明白了墨红霜的谋划，和余裕两人分别从墨红霜手中接过钱袋子之后，两队学子便自动排到了他们身前。
“多谢师兄。”“多谢师姐。”“多谢漂亮师姐，师姐大气。”
一时间余裕、青姝和墨红霜耳边由衷的感谢话语不绝于耳，而书肆中的学子却也越来越少，但余裕也注意到，在八境先生的四周，从始至终依旧围着一小撮人对这边的动静不为所动。
“那些人要么是真的不屑这些身外物，要么则是同样是身价不菲之人，压根看不上这十两银子。”余裕暗自思忖道。
“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是好？”墨红霜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余裕。
“要不你就把价码加到一个他们觉得合适的程度？”余裕略带戏谑的口吻道，“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一个铜板摆不平的，若是有，说明你给的铜板还不够。”
听完这话后，墨红霜凤凰面具下的脸，微微蹙起了眉头：“告诉你此话的这位，确实是有些经商的脑子，但不多。我且问你，若是我们此时真的提价，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余裕稍微思索，脸同样沉了下来：“先前发出去的银两付之东流，且升米恩斗米仇，他们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生出更多的乱子。”
“不错不错，相比起那位，你更像是从商的好苗子。”墨红霜啧啧评价道。
“那要不我们试着降价试试？”余裕计从心来，不管墨红霜此举的动机在哪儿，起码此时此刻他们应该站在同一战线，“并且限定时间。”
“细讲。”墨红霜略有所思道。
“我们可以现在宣布，就说你银库虚空，现在只能够给每个人发上八两银子，并且限时半刻钟。”余裕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可。”墨红霜不假思索道。
“你就不问下为什么？”余裕反而对墨红霜的爽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时不仅搞不清这名红装少女的动机，就连她的立场也看不透。
“没必要。”墨红霜说起话来，依旧一如既往的干净利索，“以在场人的数量，且不说每人八两银子，就算是没人八十两，我也拿得出来。就算这个计策失算，我完全有能力掰回一局，退一万步说，即便最终血本无归，也无所谓，就当花银两买个经验，怎么看都是值得一试的事情，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墨红霜的回答并未超乎余裕的预料，但他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种自小就生活在人间顶层的那一小波人思维习惯和格局，就是和他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样，面对很多事，他们都有足够的底气和更多的试错成本。
果不其然，在余裕扯着嗓子在场间吼了一声后，在场之人无不加快脚步，质疑声也有，但更多的人是彷徨，只不过在看到排队领钱的动作愈加快了起来的时候，那些原本不为所动的人中，也有人陆陆续续向这边靠了过来。
半刻钟后，那围绕在八境先生四周的学子，最起码少了三分之一。
“现在怎么办？”墨红霜以心声向余裕求助道，“看来这些人是真的不缺银两啊。”
“无碍，继续降。”余裕说道。
墨红霜没有多问，略加思索后，把本来的八两银子直接降成了五两，并且限制前二十名学子。
余裕面具下的脸神色严肃，他朝墨红霜点点头，看着面前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离开后，终究还是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走吧走吧，道韵也观摩得七七八八，再待下去也纯粹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拿了这五两银子，去喝一壶上好的果酿。”
听闻这句话时，墨红霜蹙起了眉头，她并未在第一眼锁定说话之人，但是注意到，原本站在不远处的余裕，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和青姝对上眼神后，青姝也是一脸的茫然，并在四处搜索起来。
听到那名学子的话语后，剩下的一众学子皆是相视一笑，而后竟有十之八九散开，向墨红霜和青姝二人行了过来。
在少数几人厚着脸皮从二人手中接过五两碎银后，剩余的一些人，相比起银两，对于她们的行动本身似乎更感兴趣。
片刻后，一名白衣少女走上前来，向青姝行了一个礼道：“这位师姐，敢问你散银上千两，此举意欲何为吗？”
青姝平日里在余裕和一种舒适的同窗间肆无忌惮，但此时面对这种情况，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愣了片刻，连忙指向墨红霜：“这都是她的主意，我，我不知道。”
白衣少女也不在意，轻挪莲步，悄声来到墨红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