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刚一动念,便有金色文字从其眉心处渗出,悬浮在屋子上方,而察觉到这一幕原本还在沉睡的帝悠,猛地睁开眼,其一双美眸此时凶狠血腥,口鼻间开始有缕缕黑色气息飘散。
余裕不敢怠慢,长呼一口气,开始通过宣纸卷成的圆筒,把那些黑气吸出来。
而就在那些黑气离开帝悠身体的瞬间,便直接进入了余裕体内。
“这些是魔种凝聚前的气息,可成为你今后能够利用的力量,不要反抗,顺其自然就好。”脑海中响起葫芦的声音。
余裕顿时放下心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竟敢坏吾等好事!”一个混浊的声音自帝悠口中响起,此语气似许多人同时发出,分不出男女和老少。
与此同时,帝悠的身子猛地挣扎起来,双手直接伸向余裕的脖子。
余裕不知道,帝悠一芳华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就是她冰凉刺骨的双手捏住自己脖颈的刹那,余裕只感觉那已然不是一副血肉之躯,而是由钢铁打造而成的东西,让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无法呼吸,险些昏厥过去。
“继续默念《清净经》。”葫芦提醒道。
余裕哪里敢犹豫,定了定心神,跟着脑海中的文字继续以心声读下去。
伴随着渗出的金色文字越来越多,帝悠的挣扎也愈发剧烈起来。
“没办法了。”葫芦一声冷哼,余裕只感觉眼前一阵残影晃过,葫芦端端正正敲在了帝悠的额头上,“我家主人出于好心超度你,请你们安静点。”
“老子存在于世间千万年,魔种即将凝聚而成,马上就要成为正儿八经的魔族,谁需要你奶奶的超度!”“帝悠”只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却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击。
“不好意思,我没有奶奶,你只能由我主人来超度。”葫芦砰的一声再度敲下,这一次“帝悠”没再挨住,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帝悠”变得乖巧,接下里的事情则要顺利许多,不断有金色文字从余裕眉心处渗出,最后形成一篇完整的《清净经》漂浮在半空,也在同时,帝悠体内的黑色气息全都被余裕吸入体内,在丹田中凝聚成一团。
“事情解决了?”余裕看向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帝悠,向葫芦问道。
“要是如此简单也就好了。”葫芦叹了口气,“这些邪祟只不过是趁虚而入的虾兵蟹将,真正棘手的是她身上命格残缺的问题。”
“你真有办法解决?”余裕心中一动,若是帝悠身上的问题能够解决,那岂不是说,自己身上的问题也有希望了?
“那是自然。”葫芦的回答让余裕心头不由一喜,但接下来葫芦的一番话,却像是在此时给余裕浇了一盆凉水,“不过这也只是针对这个小娃娃。命格残缺的原因也各不相同,这个小娃娃只不过是被人占了身子,抢了命格,只需将其驱离便是,而你则不太一样。”
“有啥不一样?”余裕问道。
“你的命格则是有人故意破坏的。”葫芦的一句话让余裕心凉到了极点,与此同时,一股莫大的恐慌占据着他的身子。
穿越到这个世界数年,一开始他也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可惜事与愿违,他既没有系统也没有天道垂怜,有的只是一身莫名其妙的疾病和所剩无几的寿命,好在一直以来,那挨千刀的天道总会在绝处留他一线生机,他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他一直不明白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而当葫芦说出那个原因时,顿时好似曾经发生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他们是谁?”余裕下意识问道。
“你觉得谁有这般能耐?”葫芦给了余裕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让他自己去猜。
余裕沉默,人间的亿万生灵皆有命数,而命格则是天道所赐,谁又有能力影响到他的命格呢?
他没有回答葫芦这个问题,甚至不敢细想,恐惊天上人。
“那我此生也就只能认命了吗?”余裕问道。
“本来确实如此。”葫芦坦言,“然祸兮福之所倚,你遇到了一个好师傅。”
“你别告诉我,当初发生的事,是因为我。”余裕不可置信,当初十万大山的事情,他虽看不懂那些霞光的本质,但隐约却能猜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要是说为了他这个前后加起来相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弟子,他那个便宜师傅便能拔剑直指天穹,邀诸圣一战,这件事无论怎样想,都不切实际且疯狂。
“那件事情,因与果早已注定,谁也无法更改,发生只是时间问题。”葫芦语气中带有些许感慨,“你是个变数,只不过加快了这个过程。”
葫芦没有明说,但余裕听得出来,确实是跟自己有关,而且是上天去为自己争命去了。
良久后,余裕缓声道:“师傅,他老人家还活着吗?”
“有人封住了吾的眼,使我看不透这一片天。”余裕能感觉到葫芦说这话时的无限怨念,但它马上又说道,“我跟随那个人数万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真好。”余裕仰起头,目光透过窗口看向那一隅天空,脸上洋溢起笑意。
漂浮在半空的《清净经》金光大作,而在同时,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不多时屋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