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尝试稍后再拨……”
温婉的电子女声响起在另一端，林一璟停顿了会才将电话挂断，似乎也是能预料到的事情，老人家睡得比较早，或是富豪总有要忙的公务，她没打算再拨第二次。
她关了电脑，准备把那件羊毛大衣挂回衣柜了就上床睡觉。
但当她打开柜门，却发现衣架上赫然挂着一模一样的大衣。
“……？”林一璟头回觉得被自己创作出来的人物摆了一道。
………
第二天早上，【当红女星苏时青疑似与资本大咖勾结，颁奖礼上眉来眼去】的词条还是飙升到了热搜第一。
星月经纪公司来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直到赵胜楠忍无可忍地让苏时青开了拦截程序。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你今天就乖乖在酒店房间待着，哪儿也不要去，门窗拉严实……”她焦头烂额地回复着公关信息，头也不抬地向苏时青嘱咐。
“等文案斟酌好了，我就会让工作室帮你发出去的，好吗？”
苏时青慢吞吞地嚼着刚烤好的面包片，等赵胜楠起身去接水时才犹豫着出声：“胜楠姐…”
“你怎么也叫起我胜楠姐了？可别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跟江昭夜好成朋友了啊？”
赵胜楠苦中作乐般勾了勾嘴角，她弯腰下去兑温水，却被紧随其后的一句话险些砸得眼冒尖星。
“…胜楠姐，我理解您的苦心，但今天我要去妃太酒店一趟。”
“？你说什么。”赵胜楠回头盯住了她。
“我说……”
苏时青梗着脖子，重复的话语却被无情打断。
“如果是平时，我不想管你。但你不知道现在去那种地方，就约等于坐实了词条上的造谣吗？”
水壶被用力按回底座，赵胜楠侧过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而后挥手、落下时叉回腰间看着她，单方面表示这件事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在舆论得到抑制之前我不会同意的，时青，你应该明白这时候不能再给公关加难度了……”
苏时青艰难地将口中的面包片咽下，她能感受到赵胜楠炽热的目光，但不敢迎上。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钟。
“是…我知道，但是对面主动邀请我过去的，我觉得也可以去看看——只要我当心点不被发现，说不定他可以…帮我解决麻烦呢？”
不会有人的语言能力比她更苍白，林一璟十九岁的灵魂还是住不进二十六岁的身体里，就像小时候偷穿的那双红色高跟鞋。
此刻她也有些头晕目眩了，她赶着赵胜楠的目光还停留在这里，将昨天收到的短信打开在了餐桌上。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自己不会认识到这样层级的人物。”
在赵胜楠的印象里，苏时青是个连圈内朋友都少有的人物，但人气居然相当稳定，命好得让人眼红。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时青…你好好想想，除了同舟共济的我们，谁还会无条件帮助你？”
赵胜楠简直像是哄孩子一样向人说道，不等话题进一步发展，她已经拉上兜帽和口罩，拎着帆布包打开了门将身体跨出：“总之，记住我说的话吧。我先去公司一趟。”
“胜楠姐…！”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响，门被关上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她一个，墙上的时针嘀嗒走过，机械齿轮间轻微的咬合声将压迫感在无声中延长。
苏时青出神半晌，而后忽然离开位置，冲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泪水打湿了视野，倒灌着堵塞住鼻喉，林一璟拼命地想把它们连同堆积的情绪一同呕出，但无济于事。
她想念起了学校——今天是周五，只要上过早晨的课就能回宿舍瘫上一整天。
对床的苗小甜或许又会请假，而张秋雨总会等她一起出发。
也快到月末了，妈妈会给她打来视频询问生活费是否够用，下个月要和爸爸去海南旅游，要不要给她带点什么？北漂的姑姑有了自己的事业，给她买的礼物或许已经到了驿站……
不知过了多久，跪在瓷砖地上的膝盖已经发麻到了将要失去知觉的地步。
林一璟后知后觉地捏了捏小腿肚、一瘸一拐着直起身，冲掉呕吐物后来到了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草草冲洗过了一遍脸才重新抬起头——
然而倒映在镜子里的面容并不是“苏时青”。
她的神情彻底挂不住了，瞳孔骤缩、仿佛濒死者窒息前的挣扎，抚在脸侧的双手在恐惧中也微微颤抖起来，但她还是难以克制住自己下意识的想法，伸手试图触碰镜子中的自己……
指尖处传来的不再是镜面冰冷的实感了，如同水波荡漾开的纹路扭曲了景象，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正引诱着她再一步深入…
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林一璟闭上眼，决心不再去想，心下一横将手掌整个没入了镜面之后。
像是宇宙的缩影在瞬间涌入脑海，撑得她头疼欲裂，耳压与眼压一同高涨，迫使着她只能惶惶等待。
而最终，她如愿醒来了，全身冷汗淋漓，触碰过镜子的手臂还高举着顿在半空，但指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