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好点了没有？”张海客往火炉中加了一块炭火，转眼就见床榻上的人翻了一个身，睁着睡意惺忪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放下铁钳，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这才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张海客将手心贴在黎清洛的额头上，见她还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想笑：“还没睡醒？”
这让他不禁想起来海杏之前养过的一只小猫，每日清晨也是这副模样，看起来就乖巧的不行。
调转了一个方向，黎清洛将脑袋从枕头上挪到了张海客的腿上，又闭上了双眼。
比枕头要高一些，枕起来也没有那么蓬松。
身体的疲倦和难受褪去了大半，比起昨日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会儿的黎清洛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下飞机那一刻，脑子都宕机了，头重脚轻，整个人也不好了。
手心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张海客柔声说道：“要是感觉累，就再睡会儿。”
看起来精神头好了不少，眼睛也有光了，小姑娘昨天那副状态还真是把他吓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黎清洛没有躲闪，反而闭眼在他的手心轻蹭了一下：“再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有片刻的怔愣，张海客觉得手心有些发烫，之前她也没有表现得如此亲昵，这是不是代表她也在试着接纳。
这么想着，他手指的动作越发轻柔。
早起的回笼觉，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黎清洛觉得自己就闭眼了几分钟的功夫，等到睁眼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一个个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她。
围在床边的都是女人和襁褓中的孩子，穿着当地的特色服饰，见她醒来。
众人神色热情，脸上堆起笑容，大家的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看脸上的笑容应该……
黎清洛实在分析不出来她们要表达什么。
坐起身揉了揉凌乱的长发，她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瞬移了，还是穿越了，又或者还在睡梦中。
“那个？请问一下，你们是？”黎清洛抬手打断大家的交谈，试图搭配手部动作传递自己的言语。
结果可想而知，表达失败；双方都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张海客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开口用藏语和她们交谈，大家脸上的笑容更甚，其中几人还拉着黎清洛的手，脸上全是热情，嘴里依旧说着听不懂的话语。
为表示礼貌，她只能微笑点头应好，管他呢，反正微笑总没错吧。
等所有人都离开，张海客这才踱步走到床边坐下，打趣说道：“她们说让你带上丈夫去参加婚礼，你说好？”
回过神的黎清洛反问：“嗯，你不是吗？”居然有酒席可以搂，那她高低得去看看。
嘴角的笑意在这一刻怎么也压不住，张海客目光如水，满是柔情：“是，那夫人是不是该起床了。”
本来空寂的心被这一句话塞得满满当当，他的选择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