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宫女们跪了一地，就连萧泽玄都被惊动了，跑来查看。
“王妃伤情目前稳住了，但万不能再受刺激。”
“本就气虚体弱，这一下失了这么多血，怕是要许久才养的回来。”
萧泽玄一腔怒火本打算兴师问罪，可看到太后看他的眼神古怪他也只能作罢，见伤情稳定后转身离开。
等沈嫣然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慈宁宫中，身边除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就只剩下靠在站在床边眼神无比凝重的萧知礼。
他见到沈嫣然睁开眼睛，小脸苍白，心中升起无尽的悔意。
他坐在床榻上，语气柔软：“四更了，有没有想吃的，叫御膳房做些。”
沈嫣然即便全身无力，可依旧侧过身子不愿看他。
萧知礼知道她心中有气，也不打算继续惹她，淡淡地开口：“春桃已经传唤到宫里伺候你，你也不想这事叫你父亲知道担忧吧。”
沈嫣然终于转过脸来。
他靠在榻边扶着沈嫣然起来：“喝些滋补的药材，现在你的身子很虚。”
他让沈嫣然靠在他的肩上，隔着大氅她嗅到了方才春意阁那的熏香气息，这个味道叫她内心一阵反胃，到嘴里的药一下全吐在了萧知礼的身上。
她想起萧知礼不顾她的反抗，按着她的手腕。
虽然从前在王府夜里他也曾这般，但沈家入狱后，她感觉自己的自尊被萧知礼丢在地上随意践踏。
萧知礼把碗给了宫女，自己起身把衣服褪下，然后钻入被褥。
把沈嫣然当孩子那般抱在怀里，叫宫女喂药。
怀里的沈嫣然止不住的颤抖，萧知礼忽然想到什么，修长的指尖放在她的脸颊，有些不解的开口：“从前在王府比这过的也不是没有，怎么这般生气。”
他到底年轻气盛，从前沈嫣然脾气好，随他胡闹，回回都配合。
萧知礼也没想到沈嫣然这次居然反抗这么强烈。
沈嫣然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开口：“如今与从前不一样。”
他怎么懂得沈嫣然的绝望，娘家失势，夫君漠视，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保不住，还要被他那般羞辱。
沈嫣然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中带着极重的无力感：“王爷，从前我心悦于你，所以愿意顺着你，即便我心底不愿意，可瞧着你高兴，也觉得无妨。”
说完她像是做了许多事那般，居然累的有些喘息。
萧知礼不明白为什么沈嫣然把喜欢看得如此之重：“可你我如今依旧是夫妻，京城哪家女子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般非要喜欢才肯叫夫君触碰。”
“若人人都这般，那岂不是乱套了。”
“且说侯爵府的江玉娆，她在不想入宫，下个月还不是得乖乖侍寝。”
萧知礼不懂，各家各院的女子都这般过日子，怎么到了沈嫣然就非要跟她闹和离。
世家子弟不都讲究门当户对，权衡利弊，哪像她这般矫情。
萧知礼看着她蹙眉软若无骨的样子，很难想象方才在春意阁时沈嫣然那副决绝威胁自己的模样。
他脑海里不禁闪过余湘云，他在边疆自以为无缘回京时，他也曾想过，若是没有心仪之人，娶余湘云无无妨。
反正在边疆的他孑然一身，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只是当他收到皇兄登基，母后成为太后的书信起，余湘云就从他正妻的名单中删除了。
怀里的人挪动了几下，似乎是因为不适。
萧知礼不想放手，但看到她身上的伤势时他还是服软放弃了。
沈嫣然低着头有些疲倦：“王爷，我累了。”
萧知礼不敢惹沈嫣然，轻柔的将她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叫来一直候在外头的春桃，叫她夜里好生伺候着。
春桃在外头已经哭得一双眼睛肿的不成人样，好不容易熬到萧知礼肯放她进屋，一步并两步的顾不得仪态冲到沈嫣然的面前。
看萧知礼在，她强忍着眼泪不停的查看沈嫣然的伤势。
萧知礼自觉无趣，便先行回了王府，折腾了一夜，他准备回去憩一下。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屋内只剩下春桃后，她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作甚！”
“何苦这般伤了自己，这比剜了奴婢的心都痛。”
春桃即便是不知道沈嫣然和萧知礼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以她对自家小姐的脾气秉性，多少也能猜到个一二，若不是真叫沈嫣然气得失了神智，一向好脾气的小姐又怎会如此冲动。
她不禁恨得牙痒痒，两人私下到底如此激烈，才气得最怕疼的小姐连死都不怕了。
沈嫣然看着帐顶也觉得恍惚，也更没想到自己竟能冲动到以死相逼。
喝了药后，她感觉脑子越发昏沉，最后只能听到春桃低低的哭泣声，然后消失陷入昏睡。
…
萧知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灰蒙蒙亮就起来坐在平日里沈嫣然铜镜前。
上面的东西还在，只是木盒里的东西少了一半，剩下的也都是沈嫣然平日不会佩戴的首饰。
他有些心烦的随意拨乱木盒中的首饰，那些缠绕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