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香!”
深深吸了一口芳香四溢的烤肉,刘管事满脸陶醉,脸上褶子都平展了不少。
墙头上,萧安宁啃了口肉后,嘟嘟囔囔回应道:
“刘老头,明明是你欺负年轻人好吧。”
“近两三年,你说你看中了多少人?”
“人家愿意当管事的,你让人家先在宗门考核夺得魁首。”
“人家不想当你这破荒山管事的,你再三挽留。”
“老头,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说着,她无语的翻了个巨大白眼。
“小安安,考验肯定还是要有的嘛!”
一口一个老头,刘管事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越发的开心,眼睛都笑眯了。
撕下鸡腿,深深闻了一鼻子后,扔进嘴里咀嚼。
他那残缺的牙齿,啃起肉来格外利索,三两下就将肉剔个干净。
正准备一鼓作气将残渣吐出,但想到姑娘还在,他只能坐起身,文雅一些。
吐完骨渣,他才缓缓解释道:
“想要的,自然要设点障碍,让他知道来之不易。”
“不想要的,说明肯定有点本事在身,所以才要留下。”
“你说对不对啊,安安?”
萧安宁腮帮子鼓起,思考了一下,吐出几个字:“事儿逼。”
刘管事:“……”
“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刘管事侧过头,看着墙头上坐着的姑娘:
“小安安,你愿意看守这个荒山麽?”
“不。”
萧安宁一如往常,坚决的摇头:“老头,你是知道的。”
她撕下一块肉,塞进红唇,依旧是用嘟囔的语气道:
“虽然我爹不肯,但我是一定要去山外。”
“去禁地,去蛮荒,去斩大妖。”
“用妖皇的血,给我爹治伤,洗去经络之毒。”
听到治伤二字,刘管事啃肉的速度慢了下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瞒不过墙头姑娘的眼睛。
“老头,话说你的‘丹田种’真的没方法救了吗?”
“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塞满了肉,刘管事声音闷闷的。
“用妖皇的妖丹替换一下不行吗?”
萧安宁撑着下巴,看着天空,作思考状:“我感觉应该大差不差。”
“到时候我取妖血的时候,顺手给你拿一颗,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
“换了妖丹,那我还是人吗?”
姑娘一番话,将刘管事心头阴霾挥走不少,他乐呵呵道:“妖皇,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杀的。”
“还有,为防几年后没人来我坟头陪我聊天,送贡品,你要去山外斩妖这事,我会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你爹。”
“你大爷的……”坐在墙头的姑娘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
“……”
青山苍翠,绿树葱茏。
千八百级青石街曲折蜿蜒,一眼望不到头,若是没点锻体的底子,想要一口气上来,那估计是够呛。
不过武辰不受影响。
他锻体三关。
站在山头,武辰驻足远眺。
入目是苍翠层叠的山峦,绵延不断的云雾,群鸟翱翔在天际。
山风拂过,林海涌动翻滚,枝叶拍打,犹如波涛拍岸。
“呼!”
看惯了光秃秃的荒山,武辰被眼前景象所吸引,清凉山风一吹,才幽幽收回目光。
“青云峰很好,但荒山还有遗体等着我下葬呐。”
他转身迈步走向山门,在看守弟子处上交自己杂役的木牌,与刘管事那枚铁铸令牌。
看守弟子早已注意武辰许久,看他衣着朴素,又痴痴呆呆看着山间风景,便知道是山下杂役,准备刁难一番。
只是在看到那枚铁铸的令牌后,他失去了这份刁难的想法。
武辰收回腰牌,没有过多闲逛的心思。
按照前身初来乍到时,在山中考核的记忆,他直奔存放武学功法的所在而去。
武阁。
共有七层,像是一尊宝塔,很是显眼,并不难寻。
“怎么感觉这玩意比三个月前还要新些?”
武辰立在武阁下,仰头看着巍峨高耸的武阁,尤其是崭新的面貌,让他有点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这武阁风吹日晒不知多少个年头,在武辰记忆中也是灰扑扑,像是个低调老人,不应该是现在这般粉墙黛瓦,犹如新建的模样。
最后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
这么大个青云宗还能差这点钱?再说翻新又算不上什么大事!
踏步而入。
武辰环顾偌大的一层武阁。
一层阁楼里很安静,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人。
毕竟这是交易武学的场所,并非练武的演武场。
他按照书架所示,从‘拳脚指掌’‘刀枪棍棒’‘诗词歌赋’‘戏文小说’百类册子面前急速掠过。
最后一个急刹车,在一本名为‘春日赏花图’的册子前停下。
在他身后,是两道生生刹住拖出来的痕迹。
“啪!武辰,你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