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辰说的是实话,大实话。
三个月以来,不管福缘进度如何,有没有领取到奖励,哪怕在心底积压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不满。
他都是日夜苦练,没有丝毫怠惰。
诚然,殓尸堂也不可能有他怠惰的机会,他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坊市,勾栏听曲,潇洒快活。
但下的苦功夫那是假不了。
如果真要说,那就是自己真的天资不错,根骨不差,只是没钱孝敬执事,才分配到殓尸堂当杂役。
“你是想说你天资卓越,是人中龙凤?”
吕云赤红着眼眶,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就差顶着武辰的脑袋:“你可真该死啊!”
“我没说,你说的。”武辰拍了拍吕云肩头,示意他淡定。
而后,他朝刘管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后,朝伙房走去。
“小家伙,别急。”刘管事叫住了他。
武辰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就见刘管事伸手一扬,将身前桌子上几枚钱袋子和花名册扔了过来。
“去看一下这几个人是死了还是怎么样。”
说罢,刘管事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着手中泛黄的册子和钱袋,武辰沉默不语。
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这位刘管事赏识了?
确认杂役是死是活,发放银子这事,就这么水灵灵交给自己了?
武辰惊讶,但最惊讶的还是围观的杂役。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刚刚还幸灾乐祸武辰虽然破了第三关,但却也因此退出了站桩的状态,没有拿下最终奖品。
五枚锻骨丹!
搞不好获得五枚锻骨丹的那位能后来者居上,压武辰一头也是说不定的事!
直到看到刘管事将杂役的花名册和发放的月俸银袋交给武辰处理,一群人彻底乐不出声了。
明眼人都知道,刘管事这是看中武辰了!
搞不好这殓尸堂下一届话事人,就是武辰!
今天笑的越大声,谁知道下个月还有没有银子拿?
念及至此,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们恨不得立刻过去,向武辰表达忠诚!
一群人咕嘟咕嘟的咽着唾沫,眼中不再有任何轻佻,满是敬意的看着武辰走进伙房院落。
刘管事也在静静打量着武辰背影。
他年事已高,到了要考虑身后事的年岁,故此有了这么一出考核,看看有没有资质中庸,适合管理荒山的存在。
虽说武辰今天表现出极高的练武天赋,并非久留荒冢之人。
但……
刘管事也不知道自己看重这小子什么,做出了违背想法的选择。
或许这小子俊模样,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刘管事笑了笑,收回目光,看着场中最后的角逐。
……
伙房院落。
红砖砌成的院落一角,拴着匹枣红色骏马。
正是早上跃过荒山脚下的那匹。
一位身着朴实衣衫,卷着衣袖,挽着头发的姑娘,正将草料放进马匹前的石槽中。
姑娘,正是马背上摇铃铛,召集众杂役领取月俸的那位。
只见姑娘放草料的动作极其娴熟,三两下将草料放置妥当。
她并没有就此闲下来,而是又走到一旁木架子处,抄起锋利的小刀,给倒悬在木架上的几只肥美山兔,剥皮取肉。
她的动作利索,像是重复过上千次,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下刀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多时,赤红的肉块就暴露在空气中,仔细看,山兔筋肉还有跳动的痕迹。
“姜姑娘,近日可有打到什么好的山货!”吕云笑嘻嘻的搓着手走上前。
“喏,山兔,要不要来一只?”姜安宁下颚点了点身前木架上悬挂的山兔肉。
“山兔不是不好,主要是今天想吃点别的?”吕云咧了下嘴角。
这山兔肉质肥美,但价格也极其夸张,二两银子一只,哪里是他能消受的起的?
“山猪肉干呢?”
萧安宁布满污血的手指,指着饭菜飘香的伙房内:“五十文一斤。”
“这个好这个好,我兄弟请客!”吕云侧开身子,露出武辰的身位。
今天他是吃定武辰了!
萧安宁这才看到默默站在后面的,咯吱窝夹着册子的武辰。
“看来刘老爷子这是选定继承人了。”她笑道。
她可是知道这花名册的分量。
得花名册者,得殓尸堂!
“当个跑腿,清点一下人数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武辰有点汗颜,怎么一个殓尸堂还有继承一说,整的跟啥风水宝地一样。
见吕云还要搭讪,想免费混个兔肉吃,武辰只好自己先一步进伙房。
“萧叔,一百个烙饼,十斤肉干,烙饼肉干都分成两份装。”
“好嘞。”正在忙活揉面的壮硕汉子听到动静,利索的从竹筐打包好烙饼肉干。
烙饼三文钱一个,猪肉干五十文一斤,一共就是八百文。
付过钱,武辰提起四个包裹转身就要走,但很快就发觉不对劲。
“萧叔,不对啊,这分量……”
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