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来到沈老二家门口的时候，李氏正气势汹汹地拉着沈河往外走。
看到桑榆之后，李氏直接化身斗鸡：“哟，你们还敢来啊！”
李氏说着将沈河拉到桑榆面前：“你看看你们家那个野种，把我们家沈河打成什么样子了，赔钱！”
因为李氏嗓门大，很快左邻右舍就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多，李氏干脆坐到地上拍着大腿控诉：“我命苦啊！白养了那小崽子两年，回头他就来打我儿子啊！”
桑榆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氏泼妇撒泼，硬是让李氏演了半天没人理，周围看热闹的也没人帮她说句话。
演了半天也没收到想要的结果，李氏也演累了。
她继续像只斗鸡一样站起来指着桑榆鼻子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我告诉你赶紧赔钱！”
桑榆不屑地嗤笑一声，把拉着的沈海丢回到李氏身边：“我还没找你赔钱呢，你在这儿咋呼什么？”
“你……你找我赔什么钱！”
“你儿子到我家去，打散了我家的东西，你不要赔钱？
而且你怎么不说你儿子为什么挨打？”
“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家的那个野种没教养！”李氏直接忽略沈河打坏了人家东西，桑榆让她赔钱的话。
“才不是呢！”
沈棠这会儿也和沈度一起追了过来，三言两语地就将刚才她和桑榆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听热闹的邻居们在听到“都欠我们的”这几个字，再一次对李氏的无赖有了新的刷新。
“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李氏没想到，那个胆小的沈棠居然敢这么说。
“谁胡说了？”桑榆的冷静衬得李氏的气急败坏跟个疯子似的：“她才四岁，她能撒谎吗？”
“就是！沈老二家的，这话你也真敢说啊，谁不知道你家是几年前逃难来的。
阿烈的爹娘、沈老二的哥嫂可是为了你们才饿死的。
阿烈也是为了顶替你们家沈老二，才15岁就去征兵到现在都没消息，你们家到底谁欠谁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王婶子对沈家的情况知道得还挺清楚，讽刺起李氏来那叫一个不留情面。
其他知道内情的邻居们也是嘲笑声不断，甚至还有些小孩子指着李氏“不要脸，不要脸”地喊个不停。
“就是她们家欠我的！”
李氏对着王婶子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你们知道什么！他们死了不是给我们留下好几个吃干饭的？
要我说他们全家都饿死才……”
“李氏！”
听到李氏越说越过分，为了不被全村人戳脊梁骨，以后在村子里待不下去，沈老二终于出现制止了她。
然后赔笑看向桑榆：“阿烈媳妇，就是小孩子打闹，看在二叔的份儿上算了吧。
二叔让沈河给你们道歉怎么样？”
桑榆也是第一次听说沈烈去征兵的原因。
之前她就奇怪李氏这样的人，居然在沈烈走之后愿意给沈度兄妹一口饭吃，还长达两年之久。
原来是因为沈烈是替沈老二服的兵役！
听到了沈烈疑似死在战场上了，才花钱将原身买回来做沈烈媳妇，然后把他们扫地出门。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桑榆对现在陪着笑脸的沈老二根本没有好脸色：“沈河还弄坏了我家的东西。”
“二叔赔，二叔赔给你们。”
沈老二说着还不忘瞪一眼李氏，然后抢过李氏的钱袋子，数了20文出来递给桑榆。
桑榆没接，只是目光看向了沈河。
“道歉！”沈老二一把将沈河薅出来，往桑榆的方向使劲推了一把。
沈河差点被推倒在地上，面对沈老二黑沉沉的脸色，先是抖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跟沈度道歉：“对……对不起！”
沈度没说原不原谅沈河，只是手拉着桑榆的衣角低着头不肯说话。
沈老二原本陪着笑再加上阴沉的脸色，看起来就很诡异了，这会儿沈度不给他面子，更是让他面容扭曲起来。
倒是桑榆完全无视他开口：“二叔，既然阿度没说原谅沈河，那我希望以后沈河就不要出现在我家周围了，也别出现在阿度面前。”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以后二叔肯定看好他们。”
“那就好。”桑榆看着沈老二递钱的动作，根本没伸手接：“至于这钱……二叔您自己留着给他们买几个枣子吃吧，免得上别人家去讨。”
桑榆说完也不管沈老二有多难堪，一手一个拉着沈度兄妹俩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沈度还是沉默着。
等进了家门，才加重了拉着桑榆手的力度声音闷沉：“嫂子，大哥他真的死了吗？”
九成是已经无了。
桑榆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跟孩子说，于是她蹲下和沈度对视：“嫂子不知道，但是衙门有来给你哥哥销户和银子补贴吗？”
沈度摇摇头。
“那有没有人真的看到你大哥死了呢？”
沈度继续摇头。
“那这些传你大哥死了的人，有衙门的可信吗，消息比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