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这补药是从虞家送来的,是吗?”
虞长仪为难地点了点头,眼底却几不可微地藏起一抹笑。
谁让姨母每次送补药都大张旗鼓,仗着补药里的慢性毒药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她的命,就要借她的命为自己争一份好名声。
仿佛是让所有人都瞧见她这个继母做得有多好,多贴心。
可惜她失算了。
虞长仪重生回来以后,看清她的真面目,不仅没喝这些补药,还全部收了起来,还分给她的女儿一部分。
为了配合这出戏演得顺利,她又让清儿家中药材上的毒性,为的就是让老夫人重视这件事。
“虞家夫人好大的本事,竟敢算计到我们侯府主母头上。”
老夫人自从掌家权交到她手上后,彻底不管后宅事。
她虽让了权,但这并不代表她在侯府没了话语权,老夫人诰命加身,当然审得起南氏。
但老夫人念着两家情谊,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于是她让虞长仪约了个时间让南氏自己上门,到时候在自家关上门审问,也好稳住名声。
谢卫琢外出见友回来,得知后宅出事,立马赶到老夫人院里。
听说他前些时日夸耀的玉娃娃竟被人狠心浸了麝香,顿时拉下脸,一言不发。
老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从没见过谢卫琢露出这样的表情,忍不住让她这个当娘的都有点后怕。
幸好府医说虞长仪中麝香不深,喝上两副解毒药就能彻底清理体内毒素。
但谢卫琢还是有些担心,不仅命人彻底清理春芳院,开窗通风散味,还拦着虞长仪回自己院子。
到了晚上,虞长仪在老夫人院里用了晚膳,正要回房休息,却被谢卫琢截下,“你的春芳院这两日还需通风,不如这两日就住我屋里?”
虞长仪一愣,刚想拒绝,就被清儿推搡着向前,“夫人,您就去吧,院里有奴婢看着,不会随意让人进来的。”
虞长仪:“”
她屋里有没有事,清儿难道不知道吗?
这丫头的心眼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谢卫琢原先住的院子还在修葺,因为过年下雪,暂时停工,目前他偶尔住在书房。
不过他的书房虞长仪前几日刚进去过一次,发现格局变了。
不仅被他用屏风隔出了一间小卧室,还添了不少新鲜的小物件,都是他在京城街上买的。
待洗漱过后,虞长仪与他熟练地躺在床上,听着彼此的呼吸,虞长仪竟有了一刻心安的错觉,不一会儿就犯困了。
因为习惯了同一张床睡觉,谢卫琢也没了原先的拘束,见虞长仪先行睡着,他浅浅地往里侧了一点身子,轻轻向她靠近。
南氏这次过年,因为长明公主跟自己儿子的婚事没少跟丈夫吵架,白白让李氏那个贱人占便宜。
自己丈夫一不顺心就歇在李氏屋里,李氏又是她长姐的贴身婢子,肯定没少在丈夫面前说她坏话。
南氏正忧心,突然想起虞长仪,想起跟长明公主搭线还是她提点的,立马派人去侯府知会一声,准备上门拜访。
虞长仪劝住老夫人,并没让老夫人找理由请南氏上门,而是让南氏自己找上门。
她很清楚南氏现在在家是怎样处境,但凡她想要攀上长明公主这条高枝,就会来找她帮忙。
毕竟她可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
得知南氏要上门,老夫人一早就做了准备。
南氏前脚刚踏进虞长仪的院子里,后脚就被老夫人带人给堵住了。
南氏正诧异还没到请安的时间,老夫人怎么跑到儿媳妇院子里了,还带了一堆人。
下一秒,南氏就被为首的常嬷嬷推搡着进了屋子,房门紧闭。
看着乌压压的人盯着她,南氏突然紧张起来,立马在屋里寻找虞长仪的身影。
发现虞长仪站在侯老夫人身后一脸漠然地看着她时,她莫名有些心虚,说话的底气也弱了几分,“长仪,这是?”
“大胆南氏!”
侯老夫人拍桌阻断她开口。
南氏对上侯老夫人森冷的眸,一时不明所以,“老夫人与我有何恩怨?值得用这么大阵仗。”
满屋子的人全盯着她一个,很难不让她多想。
侯老夫人冷哼一声,从袖口掏出玉娃娃摆在桌上,“南氏,你可记得这个东西?”
南氏只看一眼就想了起来,“记得啊,这东西是我给长仪和柔儿当陪嫁的,是我父亲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一共有四个。”
“呵。”
听她亲口承认,老夫人更是黑下脸,“所以,你在这玉娃娃上下毒,是打算让我侯府断子绝孙,还是打算只害一人?”
虞柔花钱无度,当初只抬进府的几箱嫁妆早就被她变卖干净,虞长仪特意让清儿把她典当的玉娃娃赎回来,与她的摆在一起。
老夫人质问:“要不是长仪及时发现不对,日后死都死不明白!你这个当姨母又当继母的蛇蝎妇人,连自己长姐的女儿都敢残害,要不是顾及到亲家的脸面,我立马就送你见官!”
南氏不明所以。
当初虞长仪的嫁妆她也是清点过的啊,她跟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