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厉慎行的话，让封艾险些没有站住脚。
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
“司徒未已经牺牲了，他临终之前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短短一句，在耳边回荡，封艾如遭雷击。
牺牲？
谁？
司徒未？
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边叫自己师傅的愣头小子牺牲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她情绪突然失控，居然就这样直接蹲了下来。
无声的哭泣，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斯人已逝，节哀顺变，他是为了掩护我才牺牲的，他是个真正的英雄。他的聪明，坚贞和骁勇都将永垂不朽。”
厉慎行对着封艾郑重的鞠了一躬。
永垂不朽？
人都死了，要还要什么永垂不朽？！
“他…遗言…
”
封艾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这三个字。
仿佛是用完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一下子跌坐在那里。
“他说…对不起，他食言了…”
厉慎行的声音很轻。
却将她一直隐忍着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上天再给她开什么玩笑？
她昨天才知道司徒未送的那一瓶许愿星里，每一颗星星都是一句表白。
一共九十九颗。
他已经向自己走了九十九步，在自己要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你告诉我，他死了？
他牺牲了？！
这…
这让她怎么接受。
“他…他！”
他了半天，封艾也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说他言而无信吗？
还是背信弃义？
她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些话？
他们之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都没
有捅破，他哪来的立场去说这些话。
“他还有个瞎眼的妈妈…这么要怎么办啊…”
警察局剩下的人都很识相地转了过去。
只留下封艾一个人蹲在台阶上，悄悄掉眼泪。
警局里的人都知道司徒未喜欢封艾，那傻小子临走的还说呢：我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师傅就是我的了，你们都躲被窝里羡慕去吧。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神采飞扬，怎么就能没回来呢？
厉慎行也十分自觉的进了警察局。
这种情况，他还是不要在牺牲者的家属面前晃悠了。
“吴队长，司徒未的抚恤金我厉家出，他母亲的赡养费我们也出。”
他知道无论他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可是他还是想为司徒未做点什么。
“厉先生
，您言重了，您和他手机搭档，他掩护您是应该的，而且，他是警察，你是公民，他保护你…也…也是应该的…”
说到最后，吴波，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这孩子…
怎么就…
他还那么年轻啊！
人生才刚刚开始！
吴波骗过头，不在去看厉慎行。
只是撂下一句：“抱歉，我失态了，咱们改日再聊吧…”
便急匆匆地将厉慎行送客出去。
他怕再多一秒，他都忍不住。
男人走的时候，封艾还一脸落寞的坐在那里。
原来那天的蝴蝶，是他啊。
是她的徒弟，回来跟她道别
厉家别墅。
今天家里格外的安静啊。
都没有听到丫丫和知节逗小厉慕言的声音。
“英姐？”
也没有
看到婆婆和婷姐，这就很奇怪了。
江瑾言一刻不停，连忙冲上了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月不落”呆的久了换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
别自己吓自己，都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
虽然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可是他脚下早就已经杂乱无章的脚步已经出卖了她。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磕磕碰碰地跑上楼的，她只记得那楼梯好像又长了很多，很多。
她用尽力气和勇气才终于打开了英姐卧室的大门…
“谁？！”
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尖叫，是婷姐！
“是我。”
江瑾言很好奇怎么大白天要将屋子里布置的这么黝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
行动起来都不方便。
她这么想着，缓慢的朝声音来源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