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娜本就白皙的脸颊，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久了，已经开始泛起病态的白。
“有人吗…已经死了。”
外面的人听到江瑾言的话立刻冲了进来。
果然就看到已经毫无生气的玲娜。
“姜组长 ，不是你…”
小白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雇佣兵戳了戳手臂。
这人是不是傻？
怎么死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尸检。”
江瑾言留下这轻飘飘的一句便走了出去。
外面骄阳正好，可以已逝之人再也看不到了。
不过，那束迟到的阳光一定会照在这片埋葬着森森白骨的地方。
她已经知道了玲娜临死之际的样子，接下来就是准备做人皮面具的材料。
这片园区主要经营网上诈骗，那些精细的零件要找到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倒也不用将人皮面具做的有多细致。
关了灯，从远处看没有瑕疵就行了。
女人明亮的眼睛中被撒下一片坚毅。
就像那束久久不至的阳光。
帝都，警察局。
强光打在赵狄脸上，不知道到他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后悔。
以前在这间屋子里，他都是站在白炽灯的对面。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了对面的人？
“我劝你最好如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审问我？”
赵狄就算心里有多么不适，也在这些新来的愣头青面前有优越感。
就算他在落魄，也不能轻易被这群新人看扁。
“你搞清楚，现在你是犯人，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谁给你的勇气？！”
新来的这个警官也是个刺头，根本就不惯着赵狄。
心直口快，倒是把赵狄说的一愣。
他在警局这么些年，给老警局伏低做小
，在新警员面前耀武扬威。
今天看到这冉冉升起的新人，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曾经几时，他也是这样满腔热忱，誓死报效祖国。
这种感情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我会交代犯罪事实，不过，需要让吴波过来审问我。”
他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已经接受他这戏剧性的一生。
新来的警员虽然心直口快，但在处理案件上还是心细如发。
知道了赵狄的要求，自然是不敢耽搁，转身就跑到了吴波的办公室。
屋里面只有封艾和吴波两个人，他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屏幕，各怀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声，两人都吓了一跳。
堪堪回过头来。
见是审问赵狄的警员。
“发生什么事了？”
封艾知道吴波现在心情不好，可能处理不了这些事情。
所以接过了话茬。
“赵狄说，想要吴队亲自审问他…”
小警员高昂着头，向他汇报。
“他怎么敢？！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没数吗？怎么还敢让吴队亲自审问。”
封艾虽然情绪激动，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对小警员吩咐到：“你就让他…”
“我去一趟。”
吴波回过神。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他头一次讨厌自己这样的能力。
审讯室里，赵狄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吴波。
他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甚至能决定这两个案件的走向。
但是他没敢说。
只有吴波，他现在就只相信他。
除了他，所有人都有被策反的可能，只有吴波不会。
他心急如焚，望眼欲穿。
希望能等待一个可以赎罪的机会。
好在，他等到了。
“你来了…”
赵狄嘴唇颤动，再次见到这个老师，有一种说不清道
不明的感情。
“是，我来了。”
吴波坐在他的对面，一脸的正义凛然。
“我有件事情想要单独和你讲。”
他说的平稳，但手臂却在一直颤动。
吴波思考了片刻，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其他人虽然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异议，直接退了出去。
此时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曾经的师徒二人。
“师傅…我有个消息，一直没有讲。”
赵狄张了张嘴，似乎很是纠结。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将一旁的摄像机关了。
“我…别在调查了，这件事情比咱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复杂。”
摄像机一关，赵狄脸上的平静立刻被惊恐所替代。
吴波眉毛微颤。
“你认识我的时间不短，应该知道我的作风。”
怎么会不知道？
他们师徒四年。
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常人可以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