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心中暗忖,她哪里是在怜悯郑鼎廉,分明是想遏制她们继续胡闹下去!
这种场面实在是尴尬至极!
她不禁担忧,回头郑鼎廉会不会产生误会?
郑鼎廉满头雾水地望着端王妃:“母亲,您究竟要我发誓承诺什么呢?”
端王妃轻咳一声,神色严肃地开口:“鼎廉,自你离家这大半年以来,咱们郑家在芩澜的悉心照料下,方能安宁地走到今天。无论是之前你妹妹的失踪事件,还是眼下的种种,都是芩澜竭尽全力争取来的。她为郑家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里,铭记在心。因此,我要你发誓,今生今世,都要敬重她,深爱她,只能守护她一人,不得纳妾,不得养外室,更不得在外风流快活。倘若你违背誓言,那你便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将会亲自将你从族谱中除名,死后也不得安葬于祖坟。”
顾芩澜吃了一惊:“母亲,这实在不妥。”
她对这段婚姻并未抱有太多期待,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去的准备,实在没有必要让郑鼎廉立下如此誓言。
这对郑鼎廉来说,实在太过于不公平。
然而,郑鼎廉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面向山洞口,举起手发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郑鼎廉今日在此对天发誓,我的原配妻子顾芩澜,将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伴侣,我将永远敬她、爱她。若我违背此誓言,愿遭天打雷劈,被家族除名,不得善终,不得入祖坟。”
说罢,他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
顾芩澜当场愣住,她万万没有想到,郑鼎廉竟然愿意立下这样的誓言。
若是其他誓言,她或许根本不会当真,诸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等誓言听听也就罢了,谁会真正相信呢?但被家族除名和不得入祖坟这两个誓言,却是实实在在的。
端王妃满意地看着她,转而面向顾芩澜:“我的儿,你可听到了?鼎廉这一生只能有你一个妻子,所以你能否看在这份上,留在端王府?若你离去,他不仅会孤独终老,还会断子绝孙。”
顾芩澜啼笑皆非,正想开口说话,却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她转头一看,正好与郑鼎廉的目光相遇。
郑鼎廉的目光,平静中透露出一丝炽热,专注而霸道地凝视着顾芩澜。虽然没有说出任何话语,但顾芩澜却在他的目光中瞬间羞红了脸。
旁边的端王妃等人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一个个都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顾芩澜看到他们的笑容后,脸上更加烫得厉害,甚至头脑都有些发晕。
两世为人,她从未有过如此羞涩的时刻。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无比尴尬的环境。
然而,端王妃却一把拉住了她:“芩澜,你先让鼎廉给你讲述一下山下的情况。”
话音刚落,她立刻向其他人大规模地使眼色,众人配合默契,立刻簇拥着端王妃离开,连带着丫环小厮也一同被清场。
转眼间,宽敞的山洞中,只剩下这对尚且陌生的夫妻。
顾芩澜尴尬得不知所措,手脚摆放都不是。
“那个……刚才母亲让你立的誓言,我没当真,也不必放在心上。我……”
郑鼎廉目光如同两团炽热的火焰,凝视着她:“无论你心中如何看待,于我而言,承诺已出口,便是铁铸的事实。大丈夫一言既出,犹如刻骨铭心。”
顾芩澜连连摇手,语气淡然:“真没有必要。世子,我对那些过往云烟并不介怀,现今年华,男子拥有三房四妾实属常态。你若有所属意之人,尽可带回府中,我绝无半分异议。”
甚至,她心中暗忖,连正妻之位,她都愿意拱手相让。
郑鼎廉眉头紧蹙,面色严肃地看着她:“难道你真希望我背信弃义?我若无法入祖坟,对你又有何益?”
“我?”
顾芩澜语塞,一时语无伦次,“我并无此意,我只是认为誓言已无拘束力。”
郑鼎廉挥袖断然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我既然说了出口,便有决心做到。你心中所想,与我无关,我自是言行一致。”
顾芩澜还想劝慰几句,毕竟为了她而立下这样的誓言,实在没有必要。
郑鼎廉语气坚定地道:“此生既然与你结为连理,我就从未有过另寻他女的念头。无论生死,你都是我郑某人这一世唯一的挚爱。”
这番真挚的话语让顾芩澜心头一震:“世子,你……”
郑鼎廉不耐烦地挥挥手:“唉,你们这些女子真是唠叨。我已将心意表露无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需要我再郑重其事地发誓一遍?”
话音未落,他已起身,似要再次跪地,顾芩澜急忙伸手阻止。
“世子,快请起。”
郑鼎廉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拉起:“好吧,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依你。谁让你是我心爱的人呢?”
顾芩澜一时反应不及,瞪大了眼睛,显得尤为俏皮可爱。
郑鼎廉内心实则慌乱不已,他从未在女子面前如此失态,尤其是在她面前。
但他更怕她提出分离之语。
那样的话,他如何承受得了!
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