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涟仿佛已经目睹了顾芩澜悲惨的未来,兴奋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纪胤礼的目光在顾芩涟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从顾芩涟那里得知了前世的种种往事。尽管他对顾芩澜的记忆模糊,甚至觉得她虚伪做作,还曾轻视他,但是一想到她曾是自己前世的伴侣,他的心中又不禁感到一丝难以接受,无法容忍她被那些污秽之徒侵犯。
然而,他又觉得顾芩澜遭受这样的待遇是咎由自取,毕竟她曾看不起他。
他仍记得在酒楼偶遇时,顾芩澜那高傲而轻蔑的目光。他的父亲生前官至三品,纪家曾是一门显赫,他年纪轻轻就取得秀才的荣誉,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尊敬和奉承。
而顾芩澜不过是一个依靠婚姻获得些许荣耀的商贾之女,她有何资格对他嗤之以鼻!
这样一个假装清高实则傲慢无礼的女人,就应该被踩入泥淖,永无翻身之日。她将卑贱如尘埃,连抬头仰望他的资格都不复存在!
两人均怀着对顾芩澜悲惨命运的期盼,目光交汇,充满了恶意。
在端王府内,难民们搭起梯子,争先恐后地试图攀上端王府的高墙。
“啊……”
首批成功攀上墙头的人们,不幸触碰到了涂抹在墙头的剧毒,皮肉被腐蚀,疼痛使他们从墙头坠落。
难民中的郎中查看了他们的伤势,咬紧牙关,愤恨地说道:“他们竟在墙上涂了毒药!这手段太过歹毒了!”
“端王府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使用如此阴险的手段!”
“我们该如何才能进入王府?”
“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撞开墙壁。”
“但墙太厚,我们没有合适的工具,而且大门也已被封死,我们只能尝试翻墙。”
有人提议:“在墙头铺上东西!即使毒药再厉害,也无法穿透垫子。”
很快,各式各样的破烂衣物、被褥草垫被堆叠在墙头之上。
如此一来,墙头的防御作用丧失殆尽。
难民们一个接一个地踏过墙头,跳入王府内。
他们原以为,即使王府的院墙较高,了不起也就是摔上一跤。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脚下的地面居然是陷阱。
一旦落地,他们便随着地面的塌陷一同坠落。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尖锐的刺桩便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坑底很快被鲜血染红,血腥味弥漫四周。
那些刚刚攀上墙头的难民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脸色惨白,他们不敢再冒险跳下,只能试图退回墙外。
在端王府巍峨的院墙外,一群流离失所的难民并不知道内部情形,他们焦躁不安,急于翻墙而入,意图掠夺粮食、金钱乃至妇女。看到前方的难民犹豫不决,他们不耐烦地挤上前去,粗鲁地将前面的人推向墙下。
“这端王府的围墙如此之高,下面若有人垫底,我们便不会在跳下时受伤。”他们心中这样想着,于是第二批试图翻越墙头的难民就这样被无情地推了下去。
随后,第三批、第四批……直到墙根下的陷阱被一具具尸体填满,后续跳下的难民才未受到陷阱的伤害。
然而,他们的庆幸来得太早。当他们踩着前面遇难者的尸体落地后,很快又陷入了另一排陷阱之中……
顾芩澜站在端王府最高的楼层中,目睹着难民们不断跳入院内,随后跌入一个又一个陷阱,她的表情凝重而深沉。这些难民,最初并非坏人,他们甚至是一群被灾难迫害的可怜之人。但天灾的残酷与朝廷的冷漠,将他们逼到了绝境。她并不想取这些人的性命,但自己和端王府众人又何罪之有?为了生存,不得不与难民们站在了对立面。
她没有错!顾芩澜在内心反复强调,之后她便转身与红叶、桑潜一同前往祠堂。
祠堂内,端王妃在郑慧依的搀扶下匆匆走来。顾芩澜急切地询问:“母亲,您为何还未前往暗道?”
不仅是郑家母女未走,连三个孩子和姜家人也都在场。桑潜带领数名护院,共同守护着他们。
家仆们已先行离开,速度之快,令人赞叹。顾芩澜在府中稍作停留,与端王妃等人相遇仅间隔一小会儿。
端王妃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郑慧依急忙解释道:“母亲因见你许久未到,放心不下,坚决不肯先行离开。怀虞姐弟三人亦是如此。”
郑怀虞脸上明显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母亲,我们是一家人,要离开便一起离开。”郑奉晖和郑奉昀也连连点头。
顾芩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尽管她认为不必非得一同撤离,但被如此重视,又有谁能不感到欢喜呢?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那些难民已经涌入府中,虽然他们要到达这里还需一些时间,但尽早离开总是更为稳妥。”
顾芩澜向郑奉昀招了招手。郑奉昀顺从地走上前去。
顾芩澜将郑奉昀交给了桑潜:“麻烦桑护院将奉昀背在胸前。”
孩子年纪尚幼,腿脚不便,难以跟上大人步伐。虽然破浪和落凤等人的武艺要高于桑潜,但他们的忠诚度却不及桑潜。面临危险时,桑潜会毫不犹豫地以命相护,而破浪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