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惊慌失措,急忙带着自己的随从逃回府中躲避。她害怕惹出是非,于是派人向端王府送去了求助信,不料两次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
幸亏那几天娄邕威一直未归,一直陪伴在情妇身边。
直到昨天,第三次送出的求助信终于送达了端王府,而娄邕威也恰好那天回到了家中。
他一进门,就将邹氏拖入房内,关紧房门,对她进行了残酷的暴打。
在最激烈的时刻,邹氏甚至以为自己将命丧黄泉。顾芩澜在听完邹氏的叙述后,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她对男性包养情妇的行为深恶痛绝,毕竟在前世,她也曾是纪胤礼的情妇,还为他生下了一个私生子,那个孩子甚至被抱回府中,冠以她的名分。
因此,她能够理解邹氏的愤怒。
不过,对于邹氏的处理方式,她却感到十分轻蔑。
在尘世间,男子包养外室,你却只对女子挥拳,这样的做法岂能称得上公正。还不是因为担忧一旦动手打了男子,自己便会遭受被休的命运。
邹氏望着她那平静无波的面庞,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确定她究竟作何想法,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弟妹,你都已听到了吗?”
顾芩澜瞥了她一眼,淡淡回答:“听到了。”
邹氏充满期待地注视着她,那接下来呢?
然而,顾芩澜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端起茶碗悠闲地品起了茶。
邹氏见状,明白顾芩澜无意插手她的事情,心中不禁焦急起来。但她哪敢直接向顾芩澜提出请求,毕竟对方身份尊贵,是世子夫人,而她不过是个商贾之妻,哪有资格指使对方。
于是,她转头向端王妃哭诉起来:“姑母,我的命运怎么如此凄苦?我简直无法生存了。”
“活不下去就选择结束生命,跑到我们郑家来哭泣有何意义”
一声蕴含怒气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郑怀虞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邹氏心中愧疚,甚至不敢直视她。
端王妃连忙斥责道:“怀虞,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的母亲说话?尽管她已改嫁,但她始终是你的生母。”
郑怀虞冷笑一声:“母亲?她可还记得有我和奉晖这两个孩子?她是否还配得上‘母亲’这个称呼?”
邹氏顿时泪流满面:“怀虞,你怎能如此说我?”
郑怀虞脸色凝重,语气坚决:“你能做出那些事,我为何不能指出?我父亲去世不过百日,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改嫁,你可曾想过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们姐弟置于何种境地?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邹氏尴尬至极,却仍强词夺理我……我也是出于无奈,我……”
郑怀虞气得笑了出来:“无奈?是郑家拿着刀逼迫你改嫁,还是你不改嫁就无法生存?分明是你水性杨花,想和你的旧情人重修旧好……”
端王妃急忙一拍桌子,打断他的话:“郑怀虞,闭嘴!不准再说这些无耻之言!”
郑怀虞脖子一梗,语气坚定:“她能做出这些无耻之事,我为何不能揭露!祖母,她虽是你亲侄女,但我的父亲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可以宽容地不计较她的背叛,愿意为她出头,但又有谁来同情和心疼我那可怜的父亲!”
端王妃瞬间语塞,无法反驳。
郑怀虞怒目圆睁,眼神中燃烧着愤慨的火焰,直勾勾地瞪视着邹氏:“你早已为人妇,与郑家再无瓜葛。别痴心妄想倚仗郑家的威势帮你解决纷争,欺压男性!”
邹氏畏缩不前,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头垂得低低的,用手帕轻捂着嘴角,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沿着面颊滑落,显得异常委屈。
郑怀虞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端王妃:“祖母,我今日在此直言不讳,若您硬要逼迫母亲为娄夫人挺身而出,那我宁愿绝食自尽,以此明志。”
“还有我。”
郑奉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深沉而坚定。
“祖母,我今天也要明确表明我的立场,我坚决不会与背叛父亲、背叛郑家的人站在同一阵营。若您执意相助,那就请您自行设法,绝不可动用郑家一丝一毫的力量。”
邹氏面色苍白,惊慌失措,颤声道:“奉晖,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的母亲啊!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地将你抚养长大,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成人,你……”
郑奉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径直走进屋内,一把攫住顾芩澜的手腕,将她拖拽出门,边拖边指责:
“你真是傻到家了,什么污秽的事物都愿意沾染?你是世子夫人,应当展现出你的威仪。哪个敢不要脸,就当场将她驱逐出去。”
直到走到门口,他才转过身来,语气冷冽地说:“怀胎十月确实不假,但所谓的‘一把屎一把尿’未免太过夸张。郑家虽非名门望族,却也世代将门,哪里就需要你亲手抚养?”
“若我的乳母所言非虚,你甚至没有亲自哺乳过我,也没有亲自抚育我成长。从出生至今,府中的乳母和丫鬟们一直在照料我,开销也是从公账上支取。更何况……”,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嘲热讽,揭露着过往的真相。
他以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