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登基之后,赵太师及其几个儿子均遭受斩首之刑,而赵家的女性成员则被发配边疆。
她曾一度认为赵太师是个邪恶之徒。
然而,她未曾料到,他其实是被逼良为娼,他费尽心思攀登权力的顶峰,只为达到能与三皇子抗衡的地位,以此为自己的女儿复仇。
一个人能为女儿做到这一步,即便品行有亏,又能恶劣到哪里去?
对面的赵姑娘并不知晓顾芩澜心中的所思所想,但在听到提及自己的母亲时,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她在这生中,还能否再见母亲一面?
顾芩澜见她泪流满面,便递上自己的手帕。
在前世,若非郑慧依离家出走被罗妈妈的手下掳走,就不会有另一个顾芩澜的出现,因此这位赵姑娘的结局早已注定。
想到这样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子遭受那些败类迫害,顾芩澜心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愤怒。
“别害怕,最艰难的时刻都已经挺过来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不再是难题。”
赵姑娘泣不成声,并未接过手帕,只是摇头说道:“不,我无法跨过这道坎。我经历了这样的磨难,还有什么颜面与家人团聚?我若回去,只会给家族中的姐妹带来灾难,使家族蒙受耻辱。”
顾芩澜轻柔地抬起手,为她拭去泪水:“你甚至还没有尝试,怎能断定他们不会接纳你呢?”
前世赵太师一家能够做到那般地步,她不相信赵家会因为赵姑娘遭遇不幸,就摒弃她。
赵姑娘哭泣着说:“我不敢。”
不尝试,心中还能保留一丝幻想,可以安慰自己,是她不愿拖累家族。一旦尝试,可能连最后一丝幻想都会破灭。
这封建礼教,对女子何其残忍!
顾芩澜深知赵姑娘心中的挣扎和压力,因此不再多言,只是耐心等待赵姑娘平复情绪。
赵姑娘家教不错,情绪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泪水。
接着,她猛地朝顾芩澜跪了下去:“您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请恩人接受小女子的一拜。”
倘若没有顾芩澜的拯救,她早已寻了短见。
顾芩澜迅速上前,伸手搀扶住她:“赵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拘谨,快快请起。”
赵姑娘却执意不肯站起,声音略带哽咽:“恩人,我有一事相托,恐非分所求。”
顾芩澜只得柔声安慰:“只要你愿意起身,你提出的任何请求,我都将竭尽全力满足。”
对她而言,最棘手的也不过是在此过程中帮助她与家人重聚。
她心中其实并不排斥这项挑战,毕竟这将是她与赵家建立联系的绝佳机会。
赵太师的手段确实非同小可,虽然前世他行事极端,但那也是出于为女儿复仇的决心。这一世虽无深仇大恨,但三皇子依然是赵家的宿敌,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与赵家结成同盟。
然而,当赵姑娘站稳后,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希望能追随恩人左右,成为一名丫鬟,终身侍奉恩人,以回报您救我一命的恩情。”
她昨晚已经深思熟虑过,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返回家中,又无依无靠,不如恳求恩人收留。
能将她从那等地狱般的境地拯救出来的人,必定心怀仁慈,她留在恩人身边,既能偿还救命之恩,又有了安身之所,实乃一大幸事。
顾芩澜正欲婉言拒绝,赵姑娘又补充道:“若恩人不肯接纳,我唯有以死谢罪。我无家可归,又无自卫之力,未来恐怕还会遭遇更多陷阱。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清白赴死。”
面对这样的恳求,顾芩澜无奈应允。
“既然如此,你若不介意,就随我走吧。我虽不能给你太多承诺,但确保你安全无虞,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赵姑娘听后,再次欲跪地致谢。
这回,顾芩澜及时稳住了她:“好了,不必再行跪礼。既然决定随我,那就去整理一下行装,随我一同回府。芙庾,你去协助赵姑娘。”
转身面向一旁的琏姨,顾芩澜温和地询问:“琏姨,昨晚我们一共耗费了多少银两?”
要将人从罗妈妈手中救出,必然需要一番银两。
要知道,前天晚上她提供的那条消息,仅足以换取郑慧依一人的自由。
罗妈妈在没有确认真伪之前,绝对不会再次给她面子。
琏姨急忙挥动双臂,连声否认:“花费并不多。”
她家好不容易与尊贵的端王府攀上了关系,绝不愿意因区区琐事给世子夫人留下不良印象。
顾芩澜却执着己见:“琏姨,即使是手足之情,账目也要分明。我之所以请你和金叔援手,怎能让他们既出力又破费?若是你不收下这银子,以后我还有什么面目再来求助于你们呢?”
听闻此言,琏姨只得无奈地开出了价格。
不得不提,那潇湘馆真是心黑手辣。他们四处搜罗来的女子,一经转手就能卖出高达百两银子的价格。赵姑娘这样才华横溢、美貌如花的女子,更是价值连城,金天明为她付出了整整五百两银子的巨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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