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芩涟将这个疑虑抛诸脑后。
“母亲,我欲置顾芩澜于死地!”
宋氏心中一惊:“你切莫轻举妄动!杀人偿命,可是天理不容!”
顾芩涟眼中闪烁着剧毒般的怒火:“我岂会轻易取她性命,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氏心头一紧,低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行事?”
顾芩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母亲,她对我们防范甚严,我们的机会并不多。因此,务必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宋氏眼神一暗,犹豫地问:“你的意思是今天?”
顾芩涟微微点头。
宋氏有些犹豫:“然而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若是闹出风波,你的名誉也会受损。”
顾芩涟却咯咯笑了起来:“在我的喜庆之日目睹她坠入泥潭,岂非更是锦上添花。”
宋氏深知她前世在顾芩澜手中吃了大亏,必然对她怀恨在心,于是说:“那么我们该如何部署?”
顾芩涟轻轻抬起自己涂有丹蔻的纤指,端详了片刻:“那郑鼎廉今后恐怕难以再成为真正的男子,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怎能忍心让她孤独终老?我就来做一次好人,让她尝尝作为女性的滋味。”
宋氏瞪大了眼睛,对顾芩涟的大胆行径感到震惊。
顾芩涟微笑着说:“母亲,女性不狠辣,地位难保。前世我过于仁慈,才给了她反戈一击的机会。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她有机可乘。”
宋氏略一思索,确实如此,便道:“那你想如何行事,我去安排。”
顾芩涟贴近宋氏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宋氏的脸色从凝重之态迅速转化为兴奋。
“你安心打扮,我这就去部署。这一次,我定要让她那贱人被万人践踏,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心中因失去大量银钱而积攒的怨恨!
顾芩澜则在院子里与众多夫人畅谈,气氛融洽。
随着添妆礼误会的化解,众人自然都想借此机会与她建立良好的关系。
一位圆润脸庞的夫人说道:“世子夫人,真是抱歉啊,适才被他人误导,险些误会了你。”
顾芩澜微笑着回应:“桑夫人过谦了,些许琐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在刚才的言谈中,嗓音最为响亮者非桑夫人莫属。
她的丈夫也是一位商贾,虽与顾家略有瓜葛,却也不乏竞争之意,因此对顾家的困境抱有幸灾乐祸的心态。无论是顾芩澜的失态,还是宋氏的耻辱,她都乐于观赏。
桑夫人掩口而笑,言道:“难怪世子夫人能荣登端王府之门,这份气度实非常人所能匹敌。”
周围的夫人纷纷点头赞同,随声附和。
顾芩澜曾在商界身经百战,对那些见风使舵之人心知肚明,这些夫人们的表现,在她眼中不过尔尔,她毫不在意,与众人谈笑自若,毫无芥蒂。
然而,在旁人眼中,顾家的大小姐竟是如此落落大方,端庄得体,即使占理也绝不傲慢待人。
众人心中暗自感叹,这样的女子,绝非一般家庭所能培养出来。与宋氏的女儿相比,犹如云霄之别。
她们曾认为宋氏是个贤良之人,岂料她竟如此狭隘,将如此优秀的女子紧紧束缚,以至于外界对此一无所知。否则,她们定会促使自家儿子竭力争取。
若能迎娶如此佳丽,家族兴旺指日可待!
可惜,这位佳人已嫁入端王府,成为世子夫人。
话虽如此,亦无足可惜。端王府的地位尊崇,是他们这些商户终身难以触及的境界。这样的女子能嫁入这样的豪门,实在是名至实归。
想到这里,夫人们心中又不免感到失落,她们的儿子本有机会迎娶一位未来的端王府主母!
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氏这个心胸狭窄的后母,使他们的儿子错失了良机!
顾芩澜对这些夫人们心中的遗憾浑然不觉,她依然举止得体,与众夫人畅谈。
时光流转,不觉已至正午,顾府的侍女过来邀请众夫人入席。
按照婚嫁习俗,婚礼在下午举行,女方家的宾客从第一天晚上开始款待,第二天中午一顿,晚上一顿,连续三顿喜宴。男方家亦是如此。
顾芩澜随众人一同入席,凭着她目前的身份,她被安排在主桌之上,与她同座的,皆是官宦之家的夫人以及财力雄厚的商户夫人。
顾家素来财大气粗,喜欢在宴席上展示其财力,因此这次的宴席布置得格外奢华精致。
宴席之上,琳琅满目的珍馐美味多达十几款,令人眼花缭乱,更不用说那些琳琅满目的其他佳肴了。
主人家的慷慨大方,宾客们吃得心花怒放,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一位贵妇人举起酒杯,对着顾芩澜温文尔雅地说:“世子夫人,以往鲜少见您外出交际,今后务必常来常往,让我们也能分享一下您的尊贵之气。”
顾芩澜亦举杯回敬,笑容满面地说:“确实应该多些走动,我也想沾染一些各位夫人的财富之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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