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脸色一白,嘴唇颤抖着:“夫人,我怎么敢撒谎?”
顾芩澜轻轻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紧张的样子,倒像是你才是那个喜欢红珊瑚的人。”
霜降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咬了咬牙,强辩道:“夫人误会了,我只是在尽忠职守。”
顾芩澜收起笑容,鼻孔了冷哼一声,但并没有继续追究霜降的谎言。
顾芩澜转身,招手唤来红叶,指了指那株硕大精致的红珊瑚,吩咐道:“红叶,这株红珊瑚,我打算搬到我的屋里去,你觉得如何?”
红叶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下头,轻声道:“奴婢遵命。”
就在此时,霜降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地开口:“夫人,这红珊瑚是世子最喜欢的摆件,您若是搬走,恐怕世子会不高兴。”
顾芩澜轻轻一笑,眉宇间带着一丝淡然:“霜降,你误会了。世子早已告诉我,库房里的东西可以随意处置。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知分寸?”
霜降闻言,脸色微微一红,尴尬地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红叶见状,心中暗喜,忙命下人将红珊瑚搬走。霜降眼睁睁地看着,焦急不已,却无法再说出什么。
顾芩澜右手拿起朱笔,左手托着账本,眼神坚定地在账页上划过。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一笔一划地将三百两银子的支出记录下来。这笔钱,她打算用来置办回门礼。
站在一旁的侍女芙庾,看着顾芩澜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她不解地问道:“夫人,这回门礼为何要额外置办?库房里不是已有现成的物品吗?”
顾芩澜放下账本,抬起头,目光如水般地看着芙庾。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坚定和决绝:“芙庾,你有所不知,那些东西虽珍贵,但它们并不适合作为回门礼。”
芙庾疑惑地看着顾芩澜,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珍贵的物品不适合作为回门礼。她微微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夫人,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端王府的珍藏,难道还不够体面吗?”
顾芩澜轻轻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丝冷意:“芙庾,你错了。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太珍贵了,所以,它们并不适合顾家人。顾家人不配得到这些好宝贝!”
芙庾惊愕地看着顾芩澜,她不明白为什么顾芩澜会这样说。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您的意思是……”
顾芩澜挥了挥手,打断芙庾的话。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疲惫:“芙庾,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顾家人并不配得到端王府的珍藏。他们只会将这些珍宝糟蹋。”
芙庾听着顾芩澜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看着顾芩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丝担忧。
顾芩澜转过头,看着芙庾。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期待:“芙庾,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这样做,是为了端王府,为了我们自己。”
芙庾看着顾芩澜,心中虽然疑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
当天下午,顾芩澜便带上回门礼,和芙庾一起坐上马车来到顾家。
马车缓缓驶向顾家大门,顾芩澜望着门前的牌匾,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小姐,我们到了。”芙庾轻声提醒道。
顾芩澜收回视线,微微点头,脸上并无太多的喜悦之色。她缓缓下车,看着门口迎接的独独一个管家福伯,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福伯,劳烦你了。”顾芩澜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
福伯忙不迭地回礼:“世子妃言重了,老奴只是尽份内之事。”
顾芩澜微微点头,并未多言。她带着芙庾,进顾家的大门。府内并无热闹的气氛,只有几个仆人在忙碌。
“小姐,顾家对待我们如此冷落,您不觉得委屈吗?”芙庾忍不住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顾芩澜轻轻摇头,淡然一笑:“委屈?我早已习惯了。在没有利益之前,顾家不会给予我太多重视与尊重。这是人之常情,不必过于介怀。”
芙庾听了,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不再说什么。她紧紧跟在顾芩澜身后,一起走向内院。
管家福伯看到顾芩澜下马车,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道:“世子妃,您可算回来了。老奴这心里一直挂着您在端王府的情况,今日得见,真是欣慰得很。”
顾芩澜微微一笑,目光平和:“福伯,让您操心了。我很好,端王府的各位也都待我不错。”
福伯点头,眼神中满是关切:“那便好,那便好。对了,夫人宋氏在花厅等着您,说是有话要与您说。”
顾芩澜轻轻扬眉,淡然道:“是吗?那便有劳福伯带路。”
福伯忙不迭地答应,引着顾芩澜向花厅走去。
一路上,福伯忍不住问:“世子妃,您在端王府可曾遇到过什么不便?老奴若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顾芩澜轻叹一口气,道:“福伯,您知道,我在端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世子,这些困难我都能克服。您放心,我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
福伯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