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安插在在浩瀚投资公司的暗线终于有了消息。小刘跟许彦汇报着，周乐光最近频繁接触的人物里，除了涉及土地开发、新兴产业投资的官员比较正常以外。海市教育局副局长和他们公安局闫局的名字赫然在列。
暗线给的消息称，接触教育局官员可能是有关周家二公子周乐之的初升高问题，暗线的依据是最近周乐光有要求助理寻找校外的补课机构，应该是为了弟弟的的学业。而接触闫局是为了帮一个叫姜尘的女孩子迁海市户口。
许彦直接忽略了前面的消息，看到姜尘的名字，想到了那天晚上在火车站的情景，这个女孩果然跟他有关系，他直接吩咐小刘：
“去户籍处调取姜尘的信息。”
小刘：“好的。”
“等一下。”许彦想到了什么，叫住小刘，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注意避开闫局的人。”
小刘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明了，点了点头，
“知道了。”
大概过了不到一小时，小刘就回来，他表情怏怏地将一张纸放在了许彦办公桌上。许彦狐疑，抬头问他：
“什么？”
小刘翻了个白眼，示意那张纸，
“喏，你要的东西。啥都没有。”
许彦拿起那张纸，看到姜尘那简单的无法再简单的信息，皱了皱眉，
“怎么会这样？”
小刘垮了肩膀，无奈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跟户籍处那边确认了好几遍，给的信息就这么多，办理的过程中从头到尾就这么多信息。闫局的作用就在最后那一步——特批。”
许彦：“姜尘，连市安城……那她这个迁出的地址你查过了吗，为什么到街道就结束了。”
小刘：“查过了，是安城统一的集体户口地址。”
“安城，安城……”许彦的眉越拧越深，当下的情形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到了没有任何信息的姜远征。
许彦看着纸上姜尘的家庭信息栏，家人那边的信息全部是空的，这个情形实在太巧了，她也姓姜，也是安城人，但没有家人，没有住址，没有学校，什么都没有。姜尘的年纪是18岁，和他在俱乐部找到的那张照片里的小女孩年龄相仿。
“对了，学校！”许彦脑中灵光闪过，眼睛亮了一下，那天在火车上看见她穿的是校服：
“你去查一下，安城所有高中的校服样式。”
小刘刚应完声往外走，又听到许彦喊他：“回来。”
小刘以为他还有什么吩咐。
许彦：“不用查了。制一个个人信息的调查表，尽可能项目要全，我过会儿把我想问的问题也发你，你一起加进去。”
小刘虽然疑惑他变卦变得如此之快，但还是点头应承。
……
第二天一大早，许彦跟之前接手火车上案子的同事商量了一下，给姜尘打了电话，让她过来领‘见义勇为奖’。
姜尘到了之后，先让她填了个人信息表。填完后，工作人员拿走了她的调查表，给她倒了一杯水，请她在接待室里稍等。
许彦拿到她的信息表，看到在家人那一栏出现了一个名字，母亲：林雅(已故)；
学校：安城一中；
离开安城的原因：接收到企业资助，到海市上学……
有用的信息就这么多，许彦发给了卢队。卢队在安城的户籍系统里果然查到一个跟姜尘户籍地址一致，身份证号码开头都是出自苏市的林雅，其他信息便没有了。学校那边给的反馈就是她因为经济问题，高三中途退学了。
许彦在监控室里观察着姜尘，她静静地坐在接待室里一直盯着面前的水杯，不发一言，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等了许久，许彦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回头问小刘：
“还是没有消息吗？”
小刘摇了摇头，他们联系了苏市公安局去查两人的信息，但还没有消息。
许彦捏了捏姜尘的调查表，让大家先吃饭。小鹿拿来盒饭的时候，许彦眼神示意了一下监控屏幕里的姜尘，小鹿会意，拿了一份盒饭出去了。
小鹿进了接待室，姜尘回头看了一眼。小鹿微笑着只是把盒饭递到她面前，姜尘有些惊讶，连忙摆手拒绝。见她不自在，毕竟是个孩子，小鹿心里多了一丝不忍，安慰她道：
“吃吧，你的信息还没有核实完，后面还要上面审批，要等一会儿呢，别饿了肚子。”
姜尘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敌不过她的热切注视，笑了笑，有些尴尬地拿起了筷子，才开始吃饭。
小鹿回到监控室，坐下后跟小刘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流露出对小女孩的同情，今天许队是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