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兄弟,分配任务,看着工作进度。 这几天任务大,工期紧。再加上习惯做甩手掌柜的爷爷。以至于表叔都好几天没时间回家了,吃住都在爷爷家,带着喊过来帮忙的几个师兄弟,一直在赶工期。 高考结束在家无所事事的何安泽,这几天也在工棚里帮忙,虽然如合板,找平这类技术含量高的精细活自己还干不了,但打打下手,和大家吹吹牛还是可以的。 高考过后等待的日子是迷茫的,找点事情给自己做做不至于那么无聊。高考结束快一个月了,算算也快到发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但又不得不等待,在接到通知书之前,一切皆是未知数。哪怕是对自己高考成绩有信心的何安泽,这几天也显得有点烦躁不安。 这个时候,被井水泡过的西瓜绝对是解暑圣品,冰凉的瓜瓤加上香甜多汁的口感,吃上一块总能很快消除掉心头的火气。 何安泽知道家里的水缸里还泡着好几个大西瓜,都是爷爷这帮徒弟孝敬师傅的。所以也没和表叔他们客气。一个人抱着小半个西瓜,拿着勺子不断地往嘴里送着瓜瓤。吃西瓜就需要这种豪迈的吃法,只有这样吃起来才过瘾。 “安泽,待会我们几个给棺材板合板,你去把上午用过的斧头,刨刀磨一下!” 表叔吃完手里的西瓜,给何安泽安排了一个相对轻松的下午活。至于其他几个师兄弟,一顿西瓜吃过后,正是需要下力气的时候。 给寿材合板可是一个辛苦活! 两米长,二十厘米厚,上百公斤重的板材。侧面打上钉眼,插上一斤一个的棺材钉,再对正一块一块摞起来。接着在几个人的齐心协力下,一下下地侧竖着摔到地面上,反复数次,直到每一块板材都严丝合缝。 这个工作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细皮嫩肉的何安泽是表叔的重点保护对象。万一磕着碰着,表叔相信,爷爷一定会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至于磨斧子这份工作,虽然繁琐无趣了一点,但胜在安全系数高。性格沉稳的何安泽干这个非常有天赋,磨出来的斧子就是爷爷都直夸比自己那帮笨蛋徒弟好。 其实爷爷哪知道,何安泽把磨斧子这种无聊的事情当成一种对自己意志力的磨练。在一下一下乏味无聊的重复动作下,让坚硬无比的熟铁斧子在自己手中慢慢变得锋利异常,何安泽就非常有成就感。 吃完西瓜,何安泽把几位叔叔哥哥们的斧子收集到一起,用锤子三两下轻松卸掉所有刨子的刨刀,何安泽打算用一下午的时间搞定面前的一堆斧头,刨刀。 “安泽哥,你在吗?” 放下手里的斧头,仔细听声音好像是自家隔壁三婶家的妹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肯定是又有找自己的电话打到了三婶家。 九十年代中前期,社会主义现代化里描绘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目前只实现了家家有电灯,楼房看着也还需要几年,电话则才在村里相对富裕的村民家出现。 那时候安装一部电话的初装费需要二千多元,快赶上普通农村家庭小半年的收入。那时候家里能装部电话,绝对是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三婶子家的哥哥在省城打工,据听说还是个包工头,现在不大不小也算是有钱人,所以年前为了联系方便,给自己爸妈在家里装了部电话。 平时何安泽家这边有人找的话,也都会把电话打到三婶子家,然后胖胖的三婶子就会过来喊人,每次都乐此不疲。 今天这个时候三婶他们一定早早在地里顶着日头忙农活,家里只有小女儿在家看家。这孩子小时候何安泽可没少带着玩,和自己熟的很。 “我在这,艳儿,你找我?”! “嗯,安泽哥,有你同学打电话过来,说半小时后再打过来,你快去我们家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