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大侠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么被洪七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怕不是要气得活过来给他两剑。
好在许三山反应快,给洪七泼冷水道。
“你就别惦记着你那孙媳妇了。人家家里人同意嘛?我得先告诉你,李大侠这位遗孀可不好对付,别到时候你那干孙变成别人的倒插门了。”
洪七这么一听,嘶嘶地倒吸凉气。
“这不成、这不成,此事还得再合计合计。”
梁寒看着一众大佬争得吹胡子瞪眼,只能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劝着,这才没让一众老头子当场打起来。
另一边擂台上,可怜的李素心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各路大佬眼中的一块香饽饽,汗珠不断从她白皙的额头上滚落,双腿随着巨剑下压不断打着抖。
当无形剑气与巨剑剑身相接,双方竟然一时间陷入了僵持状态,但随着帕斯蒂不断发力,李素心的身形在被一点一点压倒,只能咬着牙死死坚持。
李素心盯着朝自己脸上压过来的这把巨剑,现在看来,与其说是剑,更像是某种钝器,它的边缘就像礁石一样粗糙、冰冷,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海水味。
只是这样近距离看着它,就像是在窥探一道直达深海最深处的裂隙,这把巨剑中流露出无尽的压迫力与深邃感,吞噬着一切光亮。
当巨剑迎头压下,李素心能听到手中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形变声,骨头在压迫下咯吱作响……
随着李素心单膝着地,那巨剑好似山岳临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尽管她使出全身解数抵挡,巨剑仍然一寸一寸地朝下压来。
少女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当她直视猎魔人的眼睛,她的眼神无喜无悲,如此麻木,就好像她的眼前空无一物,挥剑斩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
好强。
娘,山底下的人,都好厉害啊。
方大哥也好,杨姐姐也好,他们真的都超级超级强的……
娘,你总是说,我爹是天底下最强的剑客。
难道他比方允哥还要强,比那个姓江的大魔头还要强嘛?
怪不得,娘你每次说到爹的时候,看起来总是那么骄傲,就好像天底下的男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娘,如果我赢了的话,爹会夸我嘛?
“当!”
煌煌剑气,冲天而起。
当无匹剑气浩然冲天,就连那铁块般沉重的巨剑也被生生弹开!
猎魔人少女的身形往后震退数步,淡漠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波澜。
李素心口中默念剑诀,沧海剑上的无形剑气开始颤抖,少女的长发随着剑气飘荡,当她的双手连同剑身一并开始颤抖,鲜血从她的鼻间淌落。
“大道始起,元气未形,先天有名,一曰太初!”
太初,始也,元气始萌,其气广大,为万物之初始,故名太初!
这股剑气冲天而起,破开云层,宛如天光昭昭,引动九天。
可是!这股剑气实在是太过磅礴,而少女的境界太低,即便只是以气机牵引也太过勉强,这剑气随剑意变化,竟是有几分混沌初开、天地分化的无上意境!
“斩!”
鲜血从李素心的耳口鼻中溢出,她吃力挥剑!
剑气还未成,便如同大厦崩塌,砖瓦倾泄,这磅礴剑气骤然砸落!
名为帕斯蒂的猎魔人少女看着眼前好似天崩地裂的一击,神情冷漠。
举剑,挥剑!
那一人一剑,悍然朝着有如天灾般的剑气洪水,迎头斩去!
当如洪剑气将猎魔人少女的身影吞没,擂台四周的光幕也随之崩裂!
散逸的剑气如潮水般向四周倾泻而下!
“退一退啊,小心误伤。”
只听人群当中传来一声提醒,一位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手中持着一柄无鞘长剑,朝着散逸而出的剑气洪水信手斩去。
既看不到剑气,也感觉不到剑意,那如洪水般的剑气,竟是被这轻描淡写的几剑斩断开来,顷刻间便消弭于空气之中,无影无踪。
随着青年出手将剑气挡下,擂台上的剑气也终于消散,就看到铁尺老人站立在猎魔人少女身前,一只手持着铁尺,看着不远处的李素心,神色微微凛然。
帕斯蒂虽被剑气斩得遍体鳞伤,但看起来毫无影响,只是紧盯着面前这位手持铁尺的老者,铁尺老人淡淡道。
“你想靠纯粹肉体硬抗这太初剑气,太过莽撞。即便你体质特殊,且这太初剑气并未成型,也绝不是你这具未经气机打磨的身躯可以硬接的。”
帕斯蒂沉默了片刻,将手中巨剑背回到身后,转身就走,铁尺老人目送少女走下擂台,这才慢慢转回过来,朗声道。
“胜者,癸十三,李素心。”
另一侧的李素心脸蛋苍白,使劲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鼻血,看着手上的鲜血不由得一阵恍惚,膝盖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好在旁边有人扶住了她。
李素心抬头看着旁边噘着嘴、一脸心疼的桂有芳,嘻嘻一笑道。
“小桂子,我又赢啦!”
“对对,我们家包子最厉害了。你等会下去,看看方大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