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秀一溜烟儿跑到了家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用冰凉的双手捧着滚烫的脸蛋,舔了舔嘴唇,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兀自回味着自己的初吻,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灵秀,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刘碧渠突然推门而出,讶异地问道,吓得韩灵秀一声惊呼:“啊——”
“我刚要进去”,韩灵秀慌张地回答道:“你要出去?”
刘碧渠疑惑地问道:“做了什么坏事,惊慌失措的样子。你的脸蛋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没……没有”,韩灵秀侧过身子,回复道。
“快进去吧,外面这么冷”,刘碧渠紧了紧围巾,抱怨道:“大冷的天,你爸爸突然想喝冰镇的啤酒,我去给他买来。真是变着法地折腾人啊!哎哟……”
她摇了摇头,兀自转身离去。
“妈妈,我去买好了”,韩灵秀叫住了她。
刘碧渠没有回头,继续走着,说道:“你去把热水器打开,给你爸爸烧上洗澡水。”
韩灵秀看着刘碧渠渐渐走远,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她惊魂未定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呆呆地站在床前,用手掌扇着凉风,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
陆正武心烦意乱地回到了院子里,望着韩灵秀亮着灯的窗台,窗帘上的翠竹花案清晰可辨。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思忖片刻,终于还是钻进了屋里。
陆正淇正在堂屋泡着脚,手里仍是攥着本书。
陆正武走上前来,说道:“小心书本掉到了洗脚盆里。今天考得怎么样啊?”
陆正淇笑道:“二哥,还好啦。只是时间不太够用,差点没做完,也没来得及检查,有点担心。”
“题目难不难?”陆正武接着问道。
“跟奥林匹克竞赛的难度差不多,还行吧,我还能应付”,陆正淇微笑着说道,看起来胸有成竹,颇有底气。
陆正武宽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金陵大学没有录取你,那是他们的损失。那种有眼无珠的破大学,不去也罢。成绩多久出来?”
陆正淇回答道:“年级主任说,应该会很快,可能这一两天就会公布。”
“安安静静地等着就好啦,不要再想了”,陆正武晃了晃脑袋说道。
说话间,陆正刚换好了运动装走了出来,打趣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妹妹了啊?哈哈……”
陆正武坏笑道:“少来!我一直都很关心正淇好不好。对了,大哥,最近过得好吗?”
陆正刚一愣,点了点头,说道:“非常好,好得不得了!臭小子,也要关心一下我吗?”
陆正武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说道:“对,就是应该这样。大哥现在看起来才有点像人的样子。”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正刚疑惑地问道。
陆正武抹了抹鼻尖,笑道:“怎么样?大哥,恋爱的滋味很棒吧?”
“啊?大哥终于谈恋爱了吗?”一旁的陆正淇闻言,惊喜地插话道。
陆正刚暗暗一惊,随即笑道:“你这个臭小子,在说什么。”
他说着,单手握拳,在陆正武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
“傻妹妹,咱们的傻哥哥就要给咱们讨个傻大嫂啦,哈哈……”陆正武笑道:“大哥,大嫂长得好漂亮,身材一级棒啊!看起来性格也很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陆正刚略感羞赧,不愿再跟他纠缠,随即走出了堂屋,出去夜跑去了。
陆正淇惊喜地问陆正武道:“二哥,你快说说,大嫂长什么样子?太好了,大哥他终于有对象了。”
陆正武轻蔑一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干嘛这么八卦。时机成熟,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
陆正刚沿着徒骇河边的滨河公路,一路畅跑,发泄着胸中的苦闷。
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到这里跑步。跑着跑着,整个人的心境便会平静下来,就像徒骇河的水面,沉静、安详。
但今天似乎有所不同。他跑得累了,倚靠着河畔的护栏休息,望着眼前深沉幽静的水面,内心涌起了一阵凄凉。
河面倒映着两岸星罗棋布的灯光,看起来清冷又寂寞;水面映照着岸边垂柳的倒影,斑驳陆离,参差不齐,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夜跑除了让他的肉体感到疲惫,精神上的沉重并没有缓解多少。
他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前立刻涌起一团迷雾,遮住了他迷离的视线。
……
姜秋月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里,路过姜雨佳房间的门口,痴痴地站住了。
她呆呆地望向那里,僵住了许久。
她苦恋陆正刚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居然败给了自己心爱的外甥女。
他们认识也没多久啊?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她整个人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此刻感觉到莫大的疲惫和空虚。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但她不是那种轻易流泪的人,没有这么多泪珠儿,秋流到冬尽,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