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娜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已经败了。
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顾休言。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么多证据和证人，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
是她被激怒到失去理智，没有任何准备就冲出来送了人头。
眼前唯一重要的，只剩下了顾休言是不是会相信她。
但他凭什么相信她呢？
她既不是夏七月那样他曾经深爱的恋人，也不是像赵馨然一样是他的未婚妻，眼前人证物证俱在，连她自己都无法反驳……
他又凭什么信她？
可如果他也被蒙蔽，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顾家……她恐怕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顾休言站在那里，看着她。
面色沉静，眸底依然晦暗幽深，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迈开长腿，走到贝娜面前。
虽然因为憔悴而略显么颓唐，但男人身上不可忽视的威压还是让她喘不过气来。
贝娜嚅嗫着唇，仰望着他，眼底一片酸涩。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只是不想就这样离开顾家，离开他……彻底失去留在他身边的可能。
“顾休言……”她艰难地喊他的名字。
顾休言脸色很冷。
“看来，你是真的很恨她。”
声音比脸色更冷。
贝娜抖得比方才更厉害。
她是恨夏七月没错，可她也只是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想过要杀她。
反而是赵馨然，步步紧逼，层层设计，就是要夏七月的命啊！
可现在，她说这些还有用吗？
顾休言还会信她吗？
贝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过雨后的冬天，总是显得那样地冷。
她感觉浑身冰冷，手脚麻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身体顺着滑落下去，抓着眼前男人的裤腿。
“顾休言，我没有要置她于死地，我只是……不想她生下你的孩子。
我也是被利用了，你相信我，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她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男人却只是冷漠地抽身，缓缓弯下腰来，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
贝娜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自己，倒映在他冷漠的瞳孔里，那样狼狈而丑陋。
放在下颌的手狠狠用力，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那只手忽然向下，路过她的脖颈，就在她惊恐地以为顾休言要掐死她的时候，一个声音冲出来。
“休言！”
众人回头。
看到慕振东急急赶来。
“爸爸！”
贝娜整个人吓到几乎已经瘫软，看到慕振东仿佛看到了
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面前，一把抱住慕振东。
“贝娜……”慕振东声音微微发颤，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里有着不可置信。
“爸爸，我好害怕，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贝娜惊慌失措。
慕振东只能先咽下口中的话，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顾休言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目光比外面的冷雨还要冰冷。
等贝娜平静下来，慕振东才开了口。
“贝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贝娜脊背一僵，趴在慕振东肩上咬着唇不敢说话。
“贝娜小姐，你怎么不敢回答？”
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的管家走了出来。
慕振东转头看去，管家已经走到他面前。
“慕先生。”她先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夏小姐出事了，现在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这一切，都是贝娜小姐有预谋地加害。”
“说了不是我，还要我说多少遍！”贝娜愤怒地对着管家怒吼。
“那贝娜小姐怎么解释这只猫？”
管家指着地上戴着蝴蝶结铃铛的死猫，又指向地上的瓦罐。
“还有在这药里加入的红花和益母草！“
“我……”
慕振东的目光被地上的瓦罐吸引，蹲下身看过去，从药渣里翻出了红花和益母草，满脸
震惊。
他看向贝娜，恍然明白了什么。
“贝娜，这是你做的？”
贝娜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不想利用慕振东的，可当时她也是被鬼迷了心窍，更没想着这一切都是赵馨然的算计。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话音落下，“啪”地一声脆响！
一个耳光落在了贝娜的脸上。
贝娜被扇得侧过脸去，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
众人错愕，谁也没有再说话。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医院走廊里冷到刺骨。
贝娜顿了好几秒，才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慕振东。
泪眼朦胧，不可置信。
“爸爸，你居然打我！？是谁说我是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是谁说会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宠爱！您现在居然动手打我！？”
慕振东眼里闪过一丝痛色和挣扎，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