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他。
“看到我还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顾休言的神情一滞，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下一秒，他忽然伸出手狠狠掐住夏七月的下巴。
“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夏七月冷笑，“你过来，不就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吗？不好意思，还有一口气在，让你失望了。”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让周围所有的佣人都屏住了呼吸。
管家实在不明白，昨晚明明最着急的人就是顾休言，怎么等人真的醒了，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两人对峙了许久。
顾休言倏而轻蔑一笑，松了手，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看着夏七月。
“是有点失望。不过，你既然没死，那就只能乖乖继续把这个情人做下去，履行好自己答应过的事情。”
夏七月脸上的恨意，在这句话出口后，瞬间黯然下去。
她现在也就这点能耐了，嘴上逞点强，占点便宜，实际上却是什么都做不了，根本逃脱不出顾休言的掌心。
“顾休言，你走吧，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你。”也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吵。
说着，不再理会他的挑衅，夏七月低头继续喝粥。
但是昨晚发烧太厉害，她手
上还真是没什么力气，一口粥舀了半天都没舀上来。
身旁的床铺忽然陷落下去，好不容易舀的一口粥还没送到嘴里，手里的勺子就被人夺走。
“顾休言，你做什么？”
夏七月错愕地看着男人，他不会是连口粥都不让她喝了吧？
不让喝就不让喝！反正也饿不死。
她重新躺下，背过身去。
“起来。”身后传来男人的冷声命令。
夏七月疲惫地闭上眼睛。
“顾休言，我现在真的很累，没力气跟你吵。”
“吵什么？起来把粥喝了。”
夏七月不动，自己把勺子拿走现在又叫她起来喝粥？耍人玩也不能把人当傻子。
脖颈下一只手伸过来。
顾休言竟然一把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一勺子粥递到了她嘴边。
这副姿态……
“顾休言，你疯了吗？”夏七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顾休言掀唇一笑，“怎么？不习惯？你是我的情人，这样的亲昵你早晚都要习惯的，现在不过是喂口粥罢了。”
原来，又是要羞辱她。
夏七月压制心里腾起的怒意，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他可以羞辱她，但她也有拒绝的权利。
顾休言却不依不挠地将她的脸又掰回来。
“把粥喝了再睡！
”
他竟然以为她闭上眼睛真的只是因为想睡觉。
呵呵，夏七月心中冷笑，睁眼看他。
“顾休言，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顾休言看着她，手里还举着那勺粥。
“呵呵，我想吐啊！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怎么可能喝得下你喂的东西？你可以强迫我做你的情人，但你永远没办法左右我看到你就想吐！”
顾休言满脸的冷肃变成了骇人的凌厉。
“再说十遍一百遍也是一样，顾休言，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想吐！我一秒都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马上就滚！”
“夏小姐……”
一旁的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
“您不应该这样和先生说话，您不知道昨晚先生……”
“闭嘴！”
话未说完，被顾休言截断。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管家一个哆嗦，连连后退，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顾休言转回头来，掐着夏七月下颚的手愈发用力。
“看到我恶心，那正好，我的乐趣就是折磨你啊！你越难受，我越高兴。”
他眼里的疯狂，不禁让夏七月轻轻颤抖。
他对她的恨，已经到了极端偏执的地步。哪怕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她好过。
“顾休言，你没救了，无药可救！”
“随你怎么说，你既然病了都没死，活了我就更不能让你死了，死了我去折磨谁去？把粥喝了！”
说着，不顾夏七月的反抗，用蛮力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
周围一圈佣人看着，屏住呼吸谁都不敢吱声。
病弱的夏七月怎么反抗得了盛怒的夏七月，一口粥被强硬地塞到嘴里，就像食道和气管瞬间被堵住，连呼吸都凝滞了。
压抑的怒气和反抗欲在极致的强压下再次被激发。
“砰”地一声，摆放在夏七月身前的粥碗被她扫落在地，粥溅得满地都是。
顾休言停住动作。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顿了片刻，顾休言松口夏七月，将勺子撤下来。
夏七月立马扶着床沿开始剧烈咳嗽和呕吐。
顾休言只是冷冷看着，然后冷声吩咐管家。
“管家，去厨房再端碗粥过来。”
管家瑟缩，担忧地看了一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