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吗?”顾休言拧了眉头,没看明白她那到底什么表情。
“我敢说不好看吗?”
“那就乖乖说好看。”
“你不是讨厌别人骗你吗?”
“你这女人……”顾休言咬牙,这股倔脾气倒是从来没变过,还是从前那个夏七月。
“赶紧换了衣服出来吃饭了。”
说着转身出了门。
夏七月撇撇嘴,开始换衣服。
本以为看完顾休言这衣服也不会土到哪里去,直到换好后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推开门,房前是一片空地,空地旁是一片小树林。
顾休言正坐在一棵树下,身前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摆了几个略显朴实的碗。
夏七月出来时,中年男人正扶着肚大如罗的妻子走出堂屋,女人见着夏七月,满脸是笑。
“大妹子起来了,赶快来一起吃饭。”
“对对,快来一起吃饭!”男人也跟着一起招呼。
“好。”
夏七月点头,走过去也扶了女人一把,三人一起到了饭桌前。
大树底下好乘凉,今天天气不算炎热,将饭桌摆在树下不失为一个纳凉的好办法。
到了桌前,夏七月才发觉顾休言的脸色怪怪的,除了眼底明显的青黑色显示昨晚他睡得不好外,他微微拧着
眉头盯着桌上饭菜的神情越略显复杂。
夏七月一看,也是差点吓了一跳。
一只碗里绿油油地躺着被炒得笔直僵硬的菜青虫,另一碗里黑漆漆的像是炸的蝉,还有一只碗里炸成棕色的应该是蚕蛹,还有一个碗里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来,不过估计也是虫子之类的。
光是看着,夏七月身上就已经一身的鸡皮疙瘩,更别说是吃了。
中年男人落座后热情招呼。
“好久不来客人了,想着城里没什么野味,赶紧给你们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
“是咧,不要看着不好看,都好吃的咧,这菜青虫还是饿老公一大早去菜地捉回来的。”孕妇抱着一大碗鸡蛋看得满眼馋,“可惜额怀娃娃不能吃,你们赶紧多吃点。”
“……”
“……”
两脸懵逼。
可是似乎又盛情难却。
夏七月神色惨淡,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只能掀了眼皮看向顾休言,等着他开口拒绝。
不想顾休言瞧她满脸惶恐的模样,却是来了兴致,挽唇一笑,拿起筷子就伸向菜碗,一边伸一边说着。
“嗯,的确看起来不错,老婆,你喜欢吃哪个,我夹给你。”这话明显是夏七月说的。
夏七月愣了愣,还来不及说话
,就见顾休言已经将筷子伸向了那碗菜青虫。
“啊,你……”
一只直挺挺的菜青虫已经落在了她的碗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还有这么多人在,她不可能当场发作。
“老婆,你想说什么?”顾休言挑着眉看她,眼里分明有着幸灾乐祸。
夏七月狠狠剜了他一眼,压着怒气挤出一丝笑容,筷子伸向蚕蛹的碗。
“没什么,我说谢谢老公,老公你也多吃点。”接着又夹了一堆菜青虫放到顾休言的碗里。
两个人阴阳怪气一来一回好几趟,看得中年夫妻两人眼睛都花了。
“哈哈,果然是新婚夫妻,你们可真是恩爱啊!”粗枝大叶的中南男人哪里看得出其中的暗潮汹涌,只觉得两人互相关心看着恩爱十足,不觉更加高兴。
夏七月尴尬地笑,顾休言却是一脸怡然自得,当真还拿起筷子夹了蚕蛹往嘴里送,全然没了方才的复杂难言。
一顿饭吃得无比漫长,夏七月好几次都差点要忍不住了。
直到中年夫妻两人进了屋,夏七月才冲到一旁扶着树干吐了起来。
菜青虫她是真的吃不下去,不声不响丢回了顾休言的碗里,但蚕蛹还是吃了好几只,这会儿吐了个昏天暗地一肚子
酸水。
“吃不下就不要吃好了。”男人凉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不是你一直叫我吃的吗?”夏七月咬牙切齿,“一直往我碗里夹!顾休言,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就是想看我难受你才高兴!”
她说话时转过脸来,阳光照过来,将她惨白的脸色照得分明。
顾休言拧了眉,“真不舒服?”
“你以为谁都有你的演技吗?”夏七月扶着腹部,脸皱作一团,胃里翻涌过后便是一阵绞痛。
她站起身就往房间里冲,顾休言想追,脚上却是使不上力,只能干看着。
本是与她闹着玩,没想到她的胃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些。
夏七月进了房间后立马关上门,额上因为疼痛已经开始渗出细汗,她连忙将随身携带的药瓶翻出来,药片经过水的浸泡显得有些模糊,所幸没有直接融化掉。
没有水,直接干吞。
药片还堵在喉咙里,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她一慌,手上一抖,手上一片药片滑落到地上。
等她弯腰去找,药片早已不知道滚落去了哪里。
门外的叩门声越来越急,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