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起床的样子吗？”
“嗯，是几年没见了。”顾休言扯起嘴角轻笑，没有嘲讽，没有戏谑，只有一丝丝苦涩的复杂情绪。
透过他漆黑瞳孔，夏七月看到此时的自己的确蓬头垢面很是难看，可他却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神经！”她气恼地想翻过身去，却被人又扳过身子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耐烦的一句话没说完，头顶一只餐盒出现，还冒着热气，阵阵食物的芳香四溢。
已经超过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的夏七月忍不住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
“早餐。”
“那我……”
“我的。”
顾休言坐在床边，伸手开了餐盒，里面琳琅满目的餐点瞬间就能让人垂涎欲滴，山药粥，肠粉，灌汤包，蒸蛋糕……南方北方的应有尽有。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鲜虾饺。
夏七月看着看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本来我打算去海边一边看日出一边吃早餐的，既然你不去，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就在这里吃早餐了。”
“那你应该是准备了两人份吧？你不是准备叫我一起去看日出的吗？”夏七月已经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哪儿还有刚才半
分懒洋洋不耐烦的样子。
那只虾饺已经送入顾休言口中。
“是准备了两人份，本来你那份是打算给你作为陪我看日出的奖励的，但既然你不去，奖励自然没有了。”
“我去！我去！”
夏七月站起身来。
顾休言斜着眼睛看她，“现在有力气了？”
“那你得让我吃了早餐才有力气。”
她说着，已经伸手将餐盒拿了过来，开始胡吃海喝。
兴许真的饿得太久了，也可能是白沙岛的早餐师傅们手艺太好，这一顿早餐是夏七月这几年来吃过最美味的。
顾休言倒是一贯的慢条斯理，吃得不紧不慢。
这时候，他连夏七月不刷牙就吃早餐也不嫌弃了。
五分钟后，两人走出帐篷。
外面早已雨停，连沙滩上都不见半分水滴，仿佛昨晚的狂风骤雨只是一场梦境。
一片雾茫茫的大海上，太阳已经露出小半个头，闪闪的金光穿透白色的云层，将海天相接处染成了一片金色，就像在海的那一边铺满了细碎的金子。
不远处的海滩上有人已经在等着看日出了。
顾休言随意选了一处坐下，目光悠远地看向日出方向。
“你不是不爱看日出日落吗？你还讨厌朝霞晚霞。”夏七月跟过
去。有些疑惑。
他这些喜好夏七月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她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讨厌这么美丽的东西。
顾休言没有看她，眸光盯着远方，半晌后沉闷着声音答。
“人是会变的，有些习惯，也是可以改的。”
夏七月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改，她本想爱着他坐，但恍然想起什么，又折回身去，选了个远一点的地方准备坐下。
“你做什么？”顾休言盯着她，明显的不满。
“看日出啊！”夏七月准备坐下去。
“那儿有条蛇。”
“什么？！”夏七月吓得要差点跳起来，转头一看，哪有什么虫子，是一只昨晚因为大雨被冲上岸的小胖秀。
她弯腰将小螃蟹捉起来，看着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样子，滋着牙做出凶恶的样子。
“有个大骗子说你是蛇，你是蛇吗？”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竟然从嘴里吐出一个泡泡，然后一个接一个。
蛇怎么会吐泡泡，螃蟹才会。
夏七月忍不住笑起来，弯腰将它放回沙滩上。
“坐过来。”顾休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骗子，我为什么要坐过去？”
“你别忘了，你是来陪我看日出的，坐那么远，是陪吗？”
“那我反悔了。”
“你已经收
了酬劳，吃了我的早餐，有本事吐出来。”
“顾休言！”夏七月忍不住踢了一脚脚下的沙子，没好气，“你怎么这样小气？”
顾休言扬起眉头，不但没有愧色，眉眼间反而有一丝得意。
“你乖一点，我就不跟你小气。”
夏七月咬着唇，依旧站在那里没动。
海风轻轻吹拂，她别落在脸颊边半长的发拢到耳后，满脸挣扎。
“可是我已经跟自己做了规定，要跟你保持距离至少三米以上。”
她站的位置正好三米。
顾休言拧了眉头，海风吹乱他的发，矜贵中又带出一丝慵懒气。
“什么时候？”他问。
“出发前。”
“我同意了吗？”
“为什么要你同意？顾休言，你有毛病？”
“以后这种规定，必须我同意。”
“顾休言，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
“以你男朋友，未婚夫，未来老公的身份要求。”
“你在想屁吃！”夏七月彻底出离愤怒，抬起脚扬起一把沙子还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