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一愣：“阮飞扬？”
吴秘书很实诚地点点头：“对啊。”
阮维纳闷了：“他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吴秘书摇摇头，“不过，他来的时候表情很凝重，好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大事……阮维拧眉，联系起阮飞扬最近的悔改，她还真有点揪心。
吴秘书温和问：“夫人的意思呢？您要是不让阮先生进来，我就去委婉点把他给回了。”
阮维迟疑了下：“先等等。”
吴秘书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模样：“或者说，如果您想让我说几句难听的话把阮先生撵走，那也不是不行。”
阮维扶额，“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吴秘书倒是很坚定，“大不了就苦一苦阮先生，我给您挡着，他听点儿难听话应该也不算什么。”
……不，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阮维叹了口气：“那，就先让他过来吧。”
“好的。”
吴秘书有点诧异地看了阮维一眼，点点头，走了。
等吴秘书再回来，身后已经跟了个阮飞扬。
阮飞扬磨磨蹭蹭走进房间，扭扭捏捏叫了声：“姐。”
阮维，“……”
沉默片刻，她诧异
地发现自己对这个称呼，居然好像没有那么膈应了。
但不论如何，有些亲近的情分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阮维按了按太阳穴，默默问：“你有事吗？”
“嗯。”阮飞扬看了阮维一眼，欲言又止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表示，“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阮维皱了皱眉：“你要是觉得不该说，那你就别说。”
“哦。”阮飞扬对这个答案倒是没有多意外，小媳妇一样地耷拉脑袋许久才小声，“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呃，昨天那两个孩子，我想再见他们一面。”
“那两个孩子？”阮维很快便明白过来，“我明白了，你是说知宴和朝朝。”
“嗯！对对对。”阮飞扬猛点头，恨不得点成小鸡啄米一样，“姐，他们真的很厉害！”
阮维嗯了一声：“确实很厉害。”
那两个孩子的编程本事是她看在眼里的，黎颖只知道自己儿子有点本事，却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两个孩子打脸也是理所应当。
“你找他们是想干什么？”阮维问，“是想请教他们编程技能，还是？”
“咳咳！那什么……”阮飞扬有点扭捏
地看了阮维一眼，抛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想拜师！”
“噗！咳咳……”
阮维被呛到了。
她瞪着阮飞扬，满脸的匪夷所思。
阮飞扬要拜师？
而且，还是拜叶朝朝和傅知宴为师！
一个成年人，居然要拜两个小孩子为师？……好吧，虽说叶朝朝和傅知宴确实配得上这个师父的称号，可是阮飞扬这心高气傲的性子，他真的会愿意看见这个拜师小孩的自己吗？
许是阮维的表情太过匪夷所思，阮飞扬也有点急了：“姐！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先前那些事情是我不好，但、但我已经改了从前的性格，我也知道那两个孩子是你好朋友的儿子，你担心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所以你要是愿意接受我当这个徒弟，那当然是最好，但你要是不乐意接受，那我，我也尊重你。”
阮飞扬的语气越来越难过，越来越艰难。
说到最后，阮维甚至怀疑他委屈得要死——不，她甚至不用怀疑，阮飞扬分明就是委屈得要死嘛。
只是，阮飞扬还真误会了。
“这事儿我不管，我也不想管。”阮维摇摇头告诉阮飞扬，“那两个孩子的妈妈
不是我，而是茵茵，你要拜师他们就得先问过茵茵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你只说自己想拜师他们，可你问过他们自己的意见没有？你又怎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接受你这个大龄徒弟呢？”
阮飞扬讷讷地挠挠头：“这个，我确实是想问的。”
而且阮维说得对，他确实没什么底气。
“那就是还没问了。”阮维平静地看着阮飞扬，“阮飞扬，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坏心思，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你没有坏心就能成功的，也要看别人是否愿意。”
阮飞扬沉默了半晌，这个道理他清楚，只是他以前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良久良久，他点点头，小声：“我明白。”
“明白就好。”
阮维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原本寻思着阮飞扬也就该走了，可阮维没想到的是阮飞扬就坐在那一动没动，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阮维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没绷住，抬头问阮飞扬：“你怎么还不走？”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饶是阮飞扬已经准备好了在阮维面前摆出十足的厚脸皮，这会儿也有点绷不住了：“姐，
你怎么就这么嫌弃我。”
阮维也是纳了闷了，她嫌弃他的事儿，他还不知道吗？
于是，她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