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蒋言与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阮柔才慢慢退出蒋言与的怀抱。
她的眼睫微颤，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阮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言与，我因为太愤怒，做错了一件事。”
“柔柔，是什么事？”蒋言与的手指轻抚了一下阮柔的发丝。
阮柔仰头看着蒋言与，一字一句地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那天是若若的生日，我只是想要给若若好好过一个生日。可是，若若却说，她的妈妈只有阮凝一个人。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
顿了顿，阮柔接着往下说道，眼眶已经红了：“等回过神来时，若若已经摔下了楼梯。”
她望着自己的手，满脸都是泪：“言与，怎么办？若若现在
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但是她会说话了。要是她把这些事情给说了，那我……我该怎么办？”
蒋言与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沉默了很久，才出声说道：“柔柔，我们把这件事情好好和他们说清楚，这一切都是意外。”
这不该是蒋言与的反应。
阮柔抿紧了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颤声说道：“言与，我要是这么说了。那么沈臣就不要我了。没有沈臣，我会死……”
这么多年，蒋言与早就知道了阮柔对沈臣的心意。可是这次听到了，依旧觉得痛彻心扉。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底的情绪。
至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阮柔。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拍着阮柔的肩膀，手指擦干了阮柔眼角的水渍：“柔柔，别哭。”
话落，阮柔忽
然就攥住了蒋言与的衣袖：“言与，你帮我好吗？你不是医生吗？只要你在若若的药物里头注射一些东西……”
“柔柔，你已经错了。你难道还要继续错下去吗？这个孩子，还这么小。”
说话间，蒋言与猛地起身，动作太大了。
阮柔没料想到蒋言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身体不受控地朝后倒去。还是蒋言与先反应过来，搂住了她的腰，才没有让她摔倒。
“柔柔，有摔到哪里吗？”蒋言与着急地上下打量着阮柔，直到确定阮柔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劝道：“柔柔，不要再错下去了。就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怎么到此为止？！”阮柔的胸膛由于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剧烈地起伏着：“我追逐
了沈臣这么多年，眼见着就要得到沈臣了。可是要是被沈臣知道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得不到了。”
“柔柔，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或许……”
阮柔什么都没说，突然一把推开蒋言与，拿起枕头底下的一把水果刀，放在了手腕上。
蒋言与瞳孔骤然一缩：“柔柔，把刀放下。听话，把刀放下。”
“言与，你帮帮我好不好？”阮柔的脸色苍白，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楚楚可怜。
“柔柔，你小心点……”
说话间，阮柔的手已经不住地收紧，刀片上清晰可见鲜红的血。
那是阮柔的血。
蒋言与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心脏闷痛。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下来：“柔柔，我答应你，你把刀放下！”
“言与，你真的答应我了？”阮
柔轻声问道，声音轻颤。
蒋言与点点头：“柔柔，听话，把刀给我，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刀咣当一声砸落在地上，蒋言与快步走到了阮柔的身边。
拿出一旁的医药箱，给阮柔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阮柔。
在包扎时，阮柔看着蒋言与的眉眼，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言与，我记得若若有个弟弟，是叫做安安。现在安安在医院里头。现在若若的身边一直都有人陪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安安下手？”
蒋言与捏着药膏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言与，你在想什么？”
蒋言与垂下眼，对上阮柔的眉眼，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来。
“柔柔，都听你的。”
他知道的，不管阮柔要求她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哪怕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