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翠见罗沁月终于肯和她说话,心中一喜,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说道:“夫人,是我痴心妄想。我只求能够留在李子书身边。”
“哪怕做个丫鬟,一辈子伺候你们两人,我也心甘情愿。”
罗沁月听到她的话,心中更是厌烦。她知道牛翠翠这是看中了李子书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借此机会攀上高枝。
她冷冷地回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留就留的吗?我告诉你,我这里不缺丫鬟,也不需要你这种人。”
“你若是再敢蹲在门口,我就将你送去官府,治你个扰乱民宅之罪!”
牛翠翠听到罗沁月的警告,心中一惊,吓得连忙磕头求饶:“夫人,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罗沁月看着她那惊恐的样子,心中并无丝毫同情。她知道,像牛翠翠这种人,若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进屋去了。
牛翠翠见罗沁月进屋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罗沁月,若是再不走,恐怕真的会被送去官府。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离开了。
牛翠翠,这个村子里出了名的姑娘,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或才情,而是因为她那颗不甘平凡、却又常被嫉妒与怨恨填满的心。
她临走时的那一瞥,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让罗沁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怨毒中带着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罗沁月一人身上。
但罗沁月心里明白,自己从未主动招惹过她,这一切,不过是牛翠翠自己心中的魔障罢了。
白芷此刻正站在不远处,她的眼神锐利如鹰,将牛翠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白芷心中暗自思量,这牛翠翠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以为自己的小把戏能瞒过所有人,却不知在这闭塞的村庄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村民们的眼睛。
尤其是她那对罗沁月的怨恨,更是显而易见。白芷暗暗决定,以后得更加小心,毕竟,一个一无所有却心怀恶意的女人,往往能做出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没过几天,村里便传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牛大婶,牛翠翠的母亲,竟然将她许配给了邻村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是个出了名的醉鬼屠夫,据说前妻就是因为他酗酒后失手打死的。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村子都沸腾了,人们纷纷议论,有的同情牛翠翠,有的则觉得她这是咎由自取。
罗沁月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五味杂陈。她虽然不喜欢牛翠翠,但也不至于希望她落入这样的境地。
毕竟,每个女子都渴望有个好的归宿,哪怕牛翠翠曾经对她心怀恶意。
罗沁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心里为牛翠翠祈祷,希望她能找到机会逃脱这不幸的命运。
她知道,如果牛翠翠真心想走,是有机会的,毕竟,这世道虽不公,但总还留有一线生机。
成婚那天,天刚蒙蒙亮,整个村子就像被喜庆的气氛点燃了一样,热闹非凡。
罗沁月本想着,这婚事跟她没多大关系,打算躲在自家小院里,图个清静。
可谁曾想,村民们的热情就跟夏日的阳光似的,火辣辣地照进了她的生活,躲都躲不掉。
“沁月啊,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咋能不出来凑凑热闹呢?”邻居王婶一进门就嚷嚷开了,手里还提着一篮子喜糖,硬是往罗沁月手里塞。
罗沁月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婚事虽不是自己的,但乡亲们的情谊却是真的。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王婶出了门,心里打定主意,就去看个热闹,绝不掺和。
婚礼现场,说是现场,其实简陋得很。村头的老槐树下,一张破旧的木桌,几碟瓜子花生,再就是那辆老掉牙的驴车,上面铺着一块红布,算是婚车了。
牛翠翠穿着一身不知从哪儿借来的婚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多少不甘和无奈,只有她自己知道。
牛大婶在一旁忙活着,逢人就夸耀,说牛翠翠的聘礼有多少多少银子,言语间满是得意,仿佛这桩婚事是她费尽心机促成的杰作。
村里人听了,有的羡慕,有的则暗暗摇头,毕竟大家都知道,牛大婶原本打的是把女儿嫁给村里最出息的年轻人李子书的主意,结果却被人家婉拒了。
这事儿,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罗沁月站在人群里,听着牛大婶的夸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知道,这笑容里既有对牛翠翠的同情,也有对牛大婶那虚荣心的讽刺。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婚礼。
随着一阵鞭炮声,牛翠翠被扶上了驴车,那驴子似乎也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走得格外卖力。村民们跟在后面,嬉嬉笑笑,热闹非凡。
罗沁月也跟着走了一段路,直到驴车渐行渐远,消失在村口的拐角处。
夜幕降临,村里的喧闹渐渐平息,罗沁月正准备回屋休息,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