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师兄的安排下,时萋第二天就见到了岳兴辉。
相较于三个多月前,这位明显沧桑了不少,脸颊上的肉仿佛被削去了一大块,眼睛此刻也布满了血丝
听说他是连夜从隔壁省飞过来的。
这段时间他没轻忙活,连续跑了好几个省市的古玩市场。
像贾师兄这样在体制内工作的他也寻过一些
他身后的季老板虽然身价不菲,出手也阔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为其服务。
有那专注学术的、或者不愿意挪位置的,即便拥有一眼就看透月瓶真伪的能力。
他也未必能随便说几句就请得动。
这几个月来,他寻到的十八人。
几乎每一位他都登门去请了不止三次。
其中不少都是古玩行当里的老行家。
有些是对身外之物不屑一顾,所以看不上季老板这种有钱人所谓的收藏。对岳兴辉提及的机遇,正眼都未曾瞧过一下。
有些则是年事已高,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愿意折腾,且能力的老行家也不缺这几百万。
当然这些话都是当事人说的,至于具体原因到底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
最后能请到的,竟然只有六个人。现在多了一个时萋,就是七个人了。
岳兴辉也很难,何止是三顾茅庐啊!他“顾”了三十次也不止了。
但那些人比诸葛亮都难请,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又不是找人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因为在他来之前,双方已经通过中间人师兄初步达成了口头协议。
所以这次岳兴辉到地方后,简单给时萋说了一下后续的安排,便没别的事了。
季老板作为大集团首脑,时间安排非常紧张。
所以他虽然派手底下的人找鉴定大师了,但却并不是立马就用得上。
也没打算找一个就接待一个。
季老板把鉴定他收藏品的时间定在了半个月集团年会之后。
车在盘山公路上开了两个多小时,窗外都是悬崖峭壁。
时萋心里嘀咕,若不是查过岳兴辉确实是在为季老板做事,没有倒卖人口的行为,且她自己和另外一个鉴定师年纪都不轻,她都怀疑自己是被拐卖了。
至于现在嘛。
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六十多岁,拐进深山似乎也没人买吧!
总不能买回去为他们两人养老
其他城市受到邀请的鉴定师已经自行到达目的地了。
时萋这边是因为岳兴辉也要回去,便带着一块行动。
与她同坐后排的也是熟人,毕竟都是在同一座城市古玩圈子里混的,大家几乎都能混个脸熟。
对方不是时萋这种开店商贩,也不是贾师兄那种体制内的。
他原来齐市的文物系大学教授,前几年退休后拒绝了返聘回到老家,依旧没撂下研究古董这项爱好。
“田老师,彭老板,马上到地方了。”岳兴辉轻声地提醒道。听到他的声音,时萋缓缓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入眼的是一片仙气飘飘,云雾缭绕的美景。
难怪目的地这么偏僻。
现在明白了,一部分有钱人嘛,就喜欢这种返璞归真的格调。毕竟对于这些拥有无尽财富之人来说,寻常的繁华都市已无法满足其内心对宁静与自然的渴望,特意寻觅到这般清幽之地,以彰显他们与众不同的品味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