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哗啦!”
气得七窍生烟的徐处长,一扯桌布,桌上的美味佳肴悉数掉到地上。
“处座息怒。”蔡家明知道自家处座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得不出言相慰:“一切都是属下用人不察!”
胖胖的脸上,小眼睛一眯,徐处长冷静下来:“叫服务生再换桌酒菜。”
蔡家明赶紧招呼包厢门口的服务生进来收拾残局......
很快就上了新的盘盘碟碟酒菜,很丰盛。
要不是还在弯腰收拾细末碎片的服务生,徐处长砸碗摔碟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家明呐,我知道你想替我顶罪。”徐处长示意服务生先下去,又语重心长对着蔡家明推心置腹道:“上海分站换谁来,我都不放心。你懂?”
蔡家明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那些日谍也太可恶了,竟然敢摆我们一道。”
是啊,绑架戴娇娇只是一个诱饵。
原以为只要拿柴靖同对方交换即可。
没想到他们出尔反尔,竟在半道上设计劫人。
现在他的娇娇还在那帮日谍手里,像一颗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哟,二位到得还挺早的。”是宋光华,他摸了摸梳得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进来,大喇喇坐在了主位。
徐处长略一皱眉,又瞬时舒展开来,示意蔡家明给他满上酒。
杯口到了唇边,眼角余光扫到蔡站长眸光闪着一丝兴奋,宋光华又放下了酒杯,撇着嘴道:“我怕是宴无好宴。”
见他不喝,蔡家明神色有些不自然:“宋队长,先前都是误会一场,你不要有思想包袱。”
“误会一场?”宋光华有些恼怒:“误会我是共党特工‘纸鸢’?你们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纸鸢’!”
徐处长脸上的肥肉微微颤抖着,但他还是按捺下性子,破天荒的主动端起酒杯:“宋队长,这不设宴给你赔罪了么?”
“是啊,处座都发话了,你小子可不许不识抬举。”蔡家明话语轻松,可宋光华酒杯到了嘴边又挪开。
他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处座,您要真心不介意,那我们换着酒喝?”
“宋光华,你放肆!”蔡家明主这下又急又怒,指着他的鼻子斥责道。
一只大胖手掌打掉蔡家明的手指:“家明,你就是急躁。宋队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着,便和宋光华换了酒杯,一饮而尽......
宋光华笑着端起换掉的酒杯,举到自己的嘴边时,突然往蔡家明嘴里猛灌......
徐处长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咣当。”酒杯摔在地上。
“咳咳咳!”吞下那杯酒的蔡家明气得瞪着宋光华:“你...咳...你以下犯上!”
宋光华双手抱胸,冷冷看着摇摇晃晃的蔡家明:“站长,这酒里的迷药,让你享用,这不叫以下犯上,而叫,叫什么来着,对了,是敬爱上司。”
蔡家明摇晃了一下脑袋,跌坐在椅子上,“啪”的一下伏在餐桌上昏迷了过去。
而徐处长一点也不慌张,他拍了拍手,进来几名特务。
“都是一分队的兄弟,你们队长都潜逃了,你们不怕处座跟你们秋后算账?”宋光华一扯桌布,那餐桌上的美酒杯佳肴又“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还愣着干什么?谁活捉住这个共党卧底,谁就是一分队的队长!”徐处长白胖的脸上已经气得挤成一堆。
那几名特务听了蛊惑,纷纷掏枪对准宋光华:“宋队长,得罪了!”
徐处长倒了一杯冷水,往昏迷的蔡站长脸上泼去......
“下雨了!下雨了!”一个激灵,蔡家明从椅子上弹也似的起身。
他迷迷噔噔揉了揉眼睛,又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瓜子,才发觉宋光华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处座,您非要先礼后兵,这不...”
“什么先礼后兵呐?!”包厢外面传来顾清风的声音。
这活阎王怎么来了?
徐处长扭过头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顾军门,我们党务调查处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吧?”
“你们的那些没眼看的事情,我可没兴趣。”顾清风斜睨着被团团围住的宋光华:“我找他有点私事。”
这不明摆着是替宋光华出头吗?
蔡家明拉过顾清风刻意压低声音道:“军门有所不知,他真是共党卧底‘纸鸢’。人赃并获。”
徐处长对着其中一个特务使了个眼色,那特务立拿着一杆苏式莫辛纳甘步枪,双手奉在顾清风面前。
“好一个人赃并获!”顾清风接过苏式莫辛纳甘步枪,抚摸着枪托上的两个细小刻字:“徐处长,这事上头要过问,那就由顾某做个中间人,暂时先放保管一下。”
上头?
哪个上头?
蔡站长一下傻眼了:“顾...顾军门,您高抬贵手...”
“哟呵,现在知道高抬贵手了?”宋光华穿过那些围住自己的特务们,伸手便揪住蔡家明的衣领:“在酒里下迷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