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时间一天天的逼近一九三二年的一月二十八日。
街上游行示威的大学生们正激情高昂散发着五颜六色的传单。
拿到传单的市民们看了都议论纷纷:“日本对上海虎视眈眈,没想到南京政府却不增一兵一卒,只靠那些驻防的军队能撑几时?”
“是啊,是啊,上海难道要成为他蒋委员长的一枚弃子?”
“那可不,要不学生们哪会课都不上,在这大街上发传单,连警察局这边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还是上边有人,这日子才过得舒坦,我们这些平民有谁不过得有一天没一天的.....”
......
“闪开!闪开!”
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游行队伍里,为首的警察叫嚣着:“把带头闹事的那几个给我抓了!”
话音刚落,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便冲进游行队伍里抓人......
学生们被警察用警棍打的打,铐的铐.....
一时场面极为混乱......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名齐耳短发的女大学生被两名警察制服,正强行挣扎着。
“我管你是谁?散播谣言的一律都得抓,这是上峰的命令!”抓她的小警察一脸的不屑,还不忘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又用脚重重地擦了擦,那样子别提多恶心了......
这时候冲过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你们放手,她是我们校长的女儿!“
“什么狗屁校长?我只知道我们的蒋校长。那警察一副痞相:“王局长说了,那什么复旦大学的校长女儿如果也在游行队伍里,那也是要抓的!”
“对对对,王局长说了什么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走一个!”
“那还等什么,赶紧押她回局里,说不定王局长一高兴,还能有重赏呢?”
那学生模样的男子见他们没有松手的意思,又冲上去想拉开他们的手,谁知道却被其中一人一把枪顶在脑门:“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要不就连你一起抓!”
“子墨,你走,去学校找我父亲!”那女学生冲他摇摇头,要他不要冲动......
上海城外的小密林里。
一名黑色旗袍女子站立在一座土坟前,手中还捧着一束新采的野雏菊:“杨帆,我来看你了。”
女子正是赵婉如。
她弯腰将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又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支钢笔来:“这是你最喜欢的派克钢笔,让它给你做个伴吧。”
她正要把钢笔埋进坟里,却不小心拧开了笔套,从里面掉出一张小纸条。
白皙的手缓缓展开那张小纸条:婉如,我心悦于你!
上面的字,字字戳心。
赵婉如泪水如断线的珍珠.....
“婉如,节哀,他这样做,是想你好好地活着.......”顾清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赵婉如没有回头,眼睛望着坟头墓碑怔愣出神。
“我不放心你。”顾清风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纸条......
良久......
“我们回去吧。”顾清风拥她入怀......
上海警察局。
“这就是那个什么复旦大学校长的女儿?”
王局长那脑满肠肥的样子,让那名齐耳短发的女大学生没由来觉得一阵恶心。
她倔强的别过头,不再看面前的王局长。
“哟!还是个刺头!”
“给我把她请进审迅室!”
王局长摸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恼怒的冲着一旁小警察吼道。
小警察们哪敢怠慢,上前就一左一右反手押制住女大学生的胳膊:“别动!老实点!”
那女大学生穿的是一双低跟黑色牛皮单鞋,对着那名小警察的脚背狠狠一踩!
“哎呦!你还反了?”那小警察跳着受伤的脚,痛得呲牙咧嘴的,正扬手要打她一记耳光,却被王局长制止:“送她到刑讯室,你们给她上上‘硬菜’!”
小警察赶紧押着女大学生去了刑讯室.....
“什么?你们对她用了刑,我的个王沅王大局长呀,你可知他叔父是谁?他叔父就是蒋宋孔陈的陈家的那位。”
王局长接到戴老板给他的电话,吓得冷汗涔涔:“不是说是远房亲戚吗?“
“莫说是他家的远房亲戚,就是陈家远房亲戚的一条狗,你要打它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电话那头的戴老板声音近乎咆哮:“唯今之计只能杀人灭口,做得隐秘点,最好把这事推在共党身上,明白吗?”
王局长听了戴老板的话更加害怕了:“这万一查出来是我干的那可怎么办?”
“你怜香惜玉是吧?那你不动,你现在就会死翘翘,你信不信?”戴老板的声音沉下来,听起来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戴老板本就杀人如麻,在他口中杀一个人就像杀一只小猫小狗似的。
不像他,王局长胆子可小了,平时执行个犯人都不敢亲自去的。
“好了,你不动手,等下死的人就是你了,你自己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