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提着空篮子离开,路上遇见人就停下来聊天。
“桂婶,你这是给他们送饭吗?”一个妇女包着头巾,背后还背着个孩子,肩膀扛着锄子,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
“是啊,可真是麻烦,要不是村长给了我50块钱,我才懒得给这些人做饭呢。”大婶一改刚才的表情,不屑的朝村委会翻白眼。
“是啊,可真是辛苦桂婶了。”妇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骂她不要脸。
一天50块,每天一条鱼一只鸡,鱼留半条,鸡肉留半只,送给贵人也就半条鱼半只鸡,反倒是把你们一家养得白白胖胖,走路都一颠一颠的,能不辛苦吗。
桂婶是村霸他娘,村长又是她姐夫,这不,这个美差就落到她身上。
每年来下乡的人伙食都包给她,一天50块钱,每天还提供一只鱼和一只鸡,是让她做给下乡的医生吃的,她倒好,每次都偷留了一半。
以前是还有一点良知,留一半送一羊,这次倒好,全留了,原因是她儿媳妇怀孕了,得吃好的。
当然,她也不怕他们去告状,城里人要脸面,总不会因为一口吃的闹得人人皆知,而且就三天,他们就当减肥,忍忍就过去了。
当然,若是真不要脸告到村长那,她也不怕,村长就是一个妻管严,惧内,大姐说一个字,他都不敢吭声,所以她毫无愄惧。
可是,他们一家吃好喝好,养的肥油,就苦了村子里的一些人,那些没钱看病的最痛苦,好不容易盼来医生,却因为恶劣,艰苦的条件而离开,就算留下来,也不会全心全意治病,随便开个药,药钱还死贵。
他们的免费,只限制看病,但药是要钱的,有的人一辈子没出过村,他们根本不知道药是什么价格,医生说多少,那就是多少。
有的人买不起药,看了病也没用。
而那些下乡来的医生,辛苦从城里跑来,除了吃苦受罪,肯定要捞点本。
就是这种腐败恶劣的循环,才导致年年下乡,却是年年因治疗不足而死很多人。
秦松和苏灵勉强填饱肚子,又回去继续收拾。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两点。
已经开始有人来到村委会了,他们来排队看病。
中午送饭的大婶排在第一个,她身后是一个大胖小子,大概十七八岁,体重却有一百六七十左右。
养的这么好,证明他吃的好。
桂婶坐着板凳,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的那是一个香,一边还跟旁人聊天。
没一会儿,村委会就来了很多人,看过去得有几十号。
苏灵没想到,第一天人就这么多,顿时感觉头疼。
“秦医生,看来我们有一场硬战要打了。”苏灵穿上白大褂,拿上听诊器,笔和病历单,还有这次带来的药。
秦松也穿上白大褂,手提一个箱子。
“苏医生不要这么悲观,量力而为,我们又不是超人。”
会诊的桌子放在一楼门口,两张桌子,排队的村民就站在院子里。
大家看到两人都安静下来。
秦松和苏灵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人,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开头,摆放好东西,就开始看诊了。
桂婶第一个冲上来,嘴角笑的都快咧到耳后去。
“秦医生,午饭吃的还好吗。”桂婶第一不是问看病,而是问了午饭,这不问还好,一问秦松就没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桂婶。
“你有什么病。”秦松连笔帽都没有拧开,语气很冷淡。
桂婶一听,脸上的笑就僵住,“瞧,瞧你说的这话,怎么听着怪像咒人的。”
“你要是没病,就往旁边站,别耽误后面的人看病。”秦松是一点也不跟她客气。
大概是秦松态度太冷漠,桂婶感觉脸面被扫了,顿时就生气起来。
她一拍桌子,提高音调。
“秦医生,我怎么感觉你故意的,说话这么难听是针对我的?好歹我还给你们送饭,怎么,吃了饭擦了屁股就不认人了吗!”
桂婶怒目圆瞪,气势十分嚣张。
众人都是一愣,心说这桂婶怎么了?人家秦医生好像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就生这么大气。
“桂婶,你发什么脾气,人家秦医生也没说什么啊。”有人看不下去,出声说了句。
哪知桂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蹿起来,‘拍拍拍’的啪桌子。
“没说什么?你耳朵是塞了屎吗,没听到他刚才对我语气那么冷漠,我桂婶在村里人人尊敬,还没受过这气。”
桂婶过激的反应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退,没敢在上前。
秦松很淡定,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也没动。
桂婶感觉自己的权威又被挑战了,伸手就要去抓他衣服。
秦松哪里会让她抓到,手一挡一推,桂婶就转了个方向往旁边趔趄,直接就撞在柱子上。
“啊哟耶,痛死我了。”桂婶嗷嗷叫起来,这一下撞的不轻,鼻血咕咕往外冒。
秦松下手快,捏住她的鼻子,“别动桂婶,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撞到柱子上,你这鼻骨头都撞歪了,你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