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后传来消息,季北川的人已经跟着墨凌焯落地,并且跟着墨凌焯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季北川再次请示白鸣岐。
“阿琳今天在做什么?”白鸣岐浑浊的眼神望得悠远,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季北川如实回答,“和平时一样,去了公司,现在回了别墅。她和营养师在,王吾由还在工厂。”
白鸣岐的眼珠动了一下,“给她打电话,说给她抑制剂,请她到实验室。”
“好,我现在就打。”
叶琳琅彼时正在享受营养师的大餐,接到电话时营养师也在旁边。
“有事?”叶琳琅直接问。
“义父说让你现在来实验室,给你注射抑制剂。”
“现在?”叶琳琅冷嘲一声,刀叉也掉在餐盘上发出刺耳声音,“不是说不给吗?”
季北川犹豫了一下,“义父他,身体怕是不行了,所以急了些。”
“哦,这样,那我过去吧。”叶琳琅并没有因为白鸣岐即将逝去的身体而有任何的波动。
看叶琳琅要离开,营养师连忙端了一锅汤出来。
“您现在就要走吗?要不要喝口汤,这是炖了一下午,味道会很惊艳。”
叶琳琅顿了脚步,含着冰雾的眸子审视着他,“
这么殷切,里面下了毒?”
营养师连忙否认,“决定没有!您要不信我喝一口。”
说完营养师就要给自己盛,叶琳琅却冷不丁冷笑一声,端起汤闻了闻,后又拿勺子喝了几口。
“味道不错,不愧是季北川亲自挑选的。”
营养师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珠,“您喜欢就好。”
一个小时后,季北川这边迟迟没有等到叶琳琅的身影,心底莫名的焦躁起来。
他再次给叶琳琅打去了电话,结果显示无法接听。
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立即去请示白鸣岐。
白鸣岐的脸上也多一丝不受控制的情绪,提醒道:“带人去别墅。”
季北川即刻带人出去,到了一看,别墅亮着灯却没有人,营养师也不见了踪影。
给营养师打电话,也是无法接听的状态。
季北川这才意识到,他安排的营养师,却早就不是他的人了。
事情禀告了白鸣岐,他动了怒,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因为情绪剧烈的抖动起来。
“废物,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出了岔子,营养师到底是谁的人!”
季北川还忌惮着白鸣岐的身体,一边安抚一边道:“我已经查到了,但是您知道后别再动怒
了,身体要紧。”
“快说!”
“是白集婉,是她的人。”
“她?”白鸣岐显然不太相信,“她敢?”
“事实的确如此。而且,阿琳估计也在她手里。”
白鸣岐突然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样子极其吓人,怕是下一刻就要驾鹤归西。
“给她打电话,我亲自问她!”白鸣岐抖动虚弱的声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白集婉打来的。
季北川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大姐,你在干什么!”
一向温润如玉的季北川,此刻怒声质问。
“爸爸在你身边吗?我要和爸爸说话。”白集婉的声音异常冷静。
“你这个孽女,赶快把阿琳给我送过来!”帮忙虚弱着声音低喊道。
“唉……”
白集婉那边长长的叹了口气,静了几秒之后才开口,“爸爸,这么多年了,我做了这么多事,虽然和叶琳琅那一战输了,但我也帮了您那么多,您心里有没有为我骄傲过?”
白鸣岐不想听她废话谈感情,现在一心只有叶琳琅。
“你把人送来,你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再给你一次机会。”
白集婉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近癫狂。
“
爸爸啊爸爸,您是我的爸爸,您觉得我会相信吗?”
“大姐,你别执迷不悟了,也别气义父,义父现在身体不好,你快把阿琳送来!”季北川在一旁劝说着。
可白集婉心中早就坚定如石,也知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爸爸,您把白氏彻底交给我,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干涉白氏的任何事情,我就放了叶琳琅。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放肆!”白鸣岐苍老的脸上迸发出杀意,“你胆敢和我讨价还价!”
“爸爸,这么多年都在您的掌控之下,触底了自然是要反弹。我是尊敬您的,可是您的,在您眼里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受够了这一切,我要自己掌控一次!”
白集婉的话是喊出来的,一改平时优雅骄傲的姿态,几乎歇斯底里,判若两人。
“你!”
白鸣岐的身体难以承受,胸腔上下剧烈的起伏着。
他全凭着最后一口气吊着,这一口气是他对实验成功,对他一声追求与信仰的坚持与抵抗。
但是身体极限,又能承受多久。
好一会了白鸣岐才缓过来,而人瘫在轮椅上,有气无力的说,“好,我把白氏交给你,你不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