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观南如今无比确信,林耀喜欢她。
可她根本不可能回应他同等的感情。
再加上她现在不长的生命,喜欢她只是徒增苦恼。
她想最后和他好好谈谈,可那家伙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就是不给她谈话的机会。
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阮观南也只能作罢。
她精心为阮母包了一大束玫瑰花,还在花里藏了一张写满祝福的便签。
希望阮母看到的时候,能展颜一笑吧。
想到阮父,阮观南有些哭笑不得,眼眶也微微发涩。
她这几天把房间里收藏起来的贝壳风铃翻了出来。
这还是小的时候,阮父亲手给她做的。
阮观南拆开,重新串了一个全新的,更大的。
最大的贝壳里还画了一个Q版的阮父,头顶还圈了个对话气泡:爸爸带你坐大船!
阮父兑现了他当初的诺言,让阮观南坐上了更大更豪华的游轮。
他做到了一个父亲所能做到的一切。
再见了,爸爸……
阮观南毅然决然离开了,趁着还有精力,直奔玉溪村而去。
她来到玉溪村的老房子,费力动手打扫了一番住了进去。
趁着还能自由走动,她每天去海边溜溜弯,去看看当初和阿墨比身高的礁石。
然后日落归家。
直到被熟悉的怀抱拥入怀中,阮观南才放松身体,靠在身后的胸膛上,轻声道:
“阿墨,你回来了。”
玄墨一言不发,抱起人大步走了出去。
阮观南一惊,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才发现他脸色差到了极致。
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明知故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玄墨终于开口回应了她,“医院。”
阮观南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我没事儿,就是太担心你了。”
玄墨抱着她的手一紧,喉咙滚了又滚,才吐出一句,
“小珍珠,不要对我撒谎。”
他加快步伐,带着阮观南直奔市里的医院。
阮观南沉默不语,乖乖地任由他带着自己做了全身检查。
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玄墨拳头捏的死紧,眼神沉沉地看着座位上的女孩儿。
阮观南也任由他打量。
结果出来的时候,薄薄的一张纸,落在掌心竟然灼烫的让他有些微颤。
他仔细看着检查报告,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看到全部都是健康的数值,玄墨提着的心却始终不能放下来。
他侧头看向笑意清浅的女孩儿,眼神沉的有些压抑。
如果身体健康的话,他为什么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暮气。
这种感觉,他已经数千年不曾体会过了。
阮观南笑着和他对视,声音带着撒娇般的抱怨,
“你不信我,总得信检查的结果吧?”
玄墨抿唇不语,伸手把人揽在怀里,无形地力量游走在她身体的各个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祂用了什么手段,即使是玄墨,短时间内也察觉不到什么异常。
阮观南通体舒畅,舒服地差点哼出声来。
她耳尖瞬间有些发红,羞答答地埋在玄墨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
玄墨沉重的心被她这可爱的小动作打散了一些,有些好笑地把人抱紧了一些。
两人折腾了一趟,又回到了玉溪村的家。
玄墨还是没有放弃,每天都要用神力替她检查一遍。
而阮观南也正好有了力气可以活蹦乱跳。
玄墨见她在慢慢恢复,终于放下了一丝疑心。
两人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每天去沙滩上捡捡贝壳,顺便捞几颗珍珠。
玄墨每次都要把海里有营养的鱼打劫一遍,变着法儿地给阮观南养身体。
短短几天,阮观南的身体看上去还真的红光满面,好的不能再好了。
连她自己都生出了一些错觉,以为身体在好转。
现在999也出不来,做不了细致的检查。
阮观南索性放开了,不再纠结这些。
每天都快快乐乐地出门,然后伴着夕阳,窝在玄墨的怀里回家。
玄墨每次都把人抱的紧紧的,任由她玩闹。
垂眸看向怀里人的眼睛,却越来越黯淡,沉默。
虽然她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两人认识了这么久,玄墨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在这种紧要关头,如果是以前的她早就急的团团转了,哪还有心思玩乐呢?
现在她表现出来的欢快和明媚,反倒是想要留下些什么。
玄墨也不拆穿她,步履稳健地抱着她回家。
在阮观南看不见的角度,他眼睛里的光彩一点点暗了下来。
眼底深处藏着无法言说的悲伤和压抑。
最后在抬头看向天空某一处的时候,归于平静。
第二日,阮观南突然看着他,声音很轻,“阿墨,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哦。”
玄墨静静地回视她,在她异常坚持的目光中,他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
“没忘。”
“答应你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