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辞扬下眉,原来是为了毕宜萱。
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地对自己说,很正常,既然是可发展对象,听说对方危险就立即赶过来,这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至少,在风度这方面,她对纪衡的评价还是挺中肯的。
于是,聂辞再抬眸时,又是和煦又陌生的笑。
“纪总。”
纪衡对于毕宜萱的举动也有点意外,手下意识挡了住,可小姑娘扑得太真情实感了,所以就停滞了那么一秒钟,结果就被扑了个满怀。
本来这也没什么,偏偏聂辞还在这时那么规矩又那么礼貌地叫一声“纪总”,这有点把男人惹毛了。
他大老远地赶过来是为了谁?
他什么都还没说呢,她就急着撇清关系?
觉察到纪衡整个人的气息变了,毕宜萱懵了一下。
抬头看他,男人下颌线条紧绷,眼里没什么情绪,可她就是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
毕宜萱其实也有些怕他,就跟每次犯了错,都会怯生生面对父亲,是种与生俱来的畏惧。
唉,其实她也不晓纪衡身上这来自父辈的威慑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爹系男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貌似还挺浪漫~
她
垂眸,悄悄笑了。
聂辞都率先打招呼了,刚刚傻掉的严凯旋马上也反应了过来,跟着叫了一声“纪总”,问道:“您怎么突然过来了呢?是……还有什么事吗?”
说着他的视线就朝毕宜萱那边扫。
毕竟,她是为了要跟纪衡结婚才跟家里闹翻的。
所以纪衡寻到这里来也是天经地义。
只不过……
唉。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本来他还是能叫上一声“姐夫”的,结果现在只能是很没有人情味的一声“纪总”。
纪衡收回目光,“听说这边出了点状况,出差前刚好经过,就顺便来看看。”
经过?
聂辞不着痕迹地撇下嘴角。
他这是要去哪出差,会从帝都经过下家村?
是特意为了某人来就直说好了,编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实在是拉低智商。
别说她了,严凯旋也看得出,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又是甲方二爸,轮不到他们来提出逻辑bug。
聂辞抬手看时间:“这样好了,宜萱,你留在这里陪下纪总,我们就先去工作了。”
毕宜萱也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有辞姐那三位厉害的保镖在,她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就算是她跟去,那也只是充
当后援团的。
“工作?”
纪衡玩味着这两个字,越过毕宜萱径直走向聂辞,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聂辞,如果真的只是工作的话,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
聂辞被他看得有点莫名的心虚。
可转念一想,两人早没关系了,她怎么还会习惯性对他心生畏惧?
呼!
好看不起自己啊!
聂辞抬起头,一脸的正义凛然,“你为什么在这儿?那还用问吗?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别玩故弄玄虚那套了!”
他来英雄救美,她义务充当群演,他还想怎样?
“聪明人?你?”
纪衡的口吻满满都是嘲讽。
聂辞压低眸,唇紧抿着。
不高兴了。
“还有事没事啊?没事就让开!别耽误我们时间。”
她这回是直接上手巴拉他,“旋儿,走!”
严凯旋小心翼翼赔着笑,“那什么纪总,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纪衡眯了眯黑眸,倏尔转身拉着聂辞就率先走出招待所。
“诶,他们……”
毕宜萱下意识就要跟出去。
严凯旋从来没有反应那么快,当即就拉住她,“他俩一看就是有话说……呃不,一看就是有架吵,咱们别跟出去添堵
了。”
“可是为什么啊?”毕宜萱还是挺担心的,一个劲往外瞅。
严凯旋有时是真不懂这姑娘。
“不是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这俩之前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知道啊。”
没想到,毕宜萱竟痛快点头。
严凯旋愣了,“那你还……”
玻璃大门外,聂辞挑眉,低眸看着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还真是会避嫌啊。
纪衡松开手,转过身跟她面对面,“昨晚那种情况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知道。”
聂辞是个懂反省知悔改的。
她回来复盘过,昨晚的行为确实有点个人英雄主义了,昨天如果没有严凯旋这个男人在,她和毕宜萱很大概率会有危险。
她回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在说“就算知道也不妨碍我去挑衅啊”。
他忍不住双手掐腰,“你是律师,不是神奇女侠,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有各种不同的悲惨上演,你都要去管吗?”
聂辞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确实没办法管那么多,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妥。但是……我总是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