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今天就这么多活儿,赶趟儿。这样吧,我打疫苗,你抓鸡,不就是往鸡眼里滴一滴药水吗?”
“对,其实很简单,你先滴一滴试试。”
于林右手拿过胶头滴管捏住胶皮,伸向旁边的一只小玻璃瓶子里,吸了一下,然后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在鸡眼睛上滴了一滴药水,鸡眼眨巴了几下,药水被吸收进去。
“好勒,就这么简单,吸一次能滴三四次。”张冶提起鸡,向南边的篱笆里扔去,火鸡叫着飞进篱笆。
我也加入到抓鸡的行列中去,和张冶合力,抓鸡的速度快多了。两人抓鸡,一人防疫,速度快得很。
突然,于林惊叫一声:“哎呀,不好!”
张冶一怔,回头看他:“怎么回事?”
“我滴鸡鼻子里了。”
张冶扑嗤一声笑了:“没事儿,滴鼻子和滴眼睛效果一样。”
我一边和张抓鸡,一边问:“张冶兄弟,你这500只鸡花了多少本钱呀?”
“万总,8块钱一只,4000块,这还是张所长朋友的友情价呢,别人去买鸡苗,得10块钱一只。”
于林说:“这火鸡苗可真贵啊,咱本地的小鸡苗8块钱能抓四五只昵。听说这种鸡能长三四十斤,能长那么大吗?”
“我这是养的小型火鸡,喂得好的话10个月长十七八斤应该不成问题。大型火鸡得人工授精才能繁殖,咱马家镇,不,整个龙山市现在都没有搞人工授精成功的。小型的用蛋就能繁殖,也好养。”
于林问:“这火鸡好养吗?”
“好养,这种火鸡叫青铜火鸡,老家在欧洲,适合半山半泊地区养殖,主要以青草为主,吃少量的料。”
“我的天哪,张冶兄弟,你今年发财了!一只火鸡就按15斤,每斤10块的草鸡价算,就是150块钱,100只15000,500只就是75000块钱呐!等挣了钱,先给你妈买点好吃的。”
张冶脸上闪着灿烂的笑容:“哪能那么算账啊,如果大批地往处批发,就不能算10块钱一斤,最多8块。还有成本、疫苗钱、料钱,还要去掉因病死亡的,一年挣个三四万就是烧高香了。”
于林兴奋地睁大眼睛,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不管怎么算,都有账算,比养跑山鸡强,同样养一年鸡,一只火鸡的体重抵得上三只跑山鸡。这样吧,你今年养一年试试,挣钱的话明年我也养,咱们合伙,把这个新兴的养殖项目搞起来。”
张冶高兴地说:“好哇,这个项目是新兴的,目前全市没几家,火鸡还属于绿色食品,市场潜力大。要不,我也不会动这个心思的。”
于林上前紧紧抓住张冶的手,兴奋地说:“兄弟,你无论如何都要养好,哥明年就和你合伙儿,也养火鸡,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呀,比养牛强多了!”
“行,有钱大家挣。目前来看,牛羊肉不值钱,鸡肉价格没怎么变,值得养。能把这个项目做大做强,搞个专业的火鸡养殖场才过瘾呢!咱们自己繁殖自己育肥,利润空间更大。”
“好,张所长帮引进的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我年底就把这5头牛处理掉,攒点本钱也养火鸡!妈的,养一年牛,吭嗤吭嗤的虽然也能挣上几个钱,可赔上的工夫可就嗨了,还是养火鸡轻松,来钱多,来钱快!”
“你俩别光顾得说话了,于林,你的一头牛是不是要跑了,快点去追回来。”突然,我发现一头大牛挣脱缰绳,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于林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起身,话也不说,一溜小跑朝那头脱缰的牛追去。
我刚和张冶搞完防疫,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暗起来,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张冶对我说:“万总,啊,万哥,你看昨天晚上的天气预报了吗?”
“看了,报的有雨。”
“万哥,我没有不良想法,才和你说这话,你要看风景就随便看看吧,我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
“用不用帮你?”
“不用了,万哥。”
“那你忙吧,我回家了。”
我走后,张冶快速地把火鸡赶出来,向山上赶去。他推了一辆铁车跟在鸡群后面,向水库西边的山上走去。上了山坡,张冶边看鸡,边割草。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割了一大堆草。此时,大部分火鸡已经吃饱了,聚在一起,翘首四望,另有五六十只还在慢慢地吃草。张冶连忙往车上装草,只装了一半就装满车,他推着车走在前头,群鸡见状,跟着他往回走。
当张冶推着最后一车草往回走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他连忙加快脚步。等他赶回养殖场时,火鸡聚在一起,任凭雨淋,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张冶急忙从屋里拿出塑料薄膜,在篱笆四角及中间的长木杆上搭棚子。不一会儿,塑料薄膜搭成的棚子罩住了鸡群,为了防止积水,他又拿来几十根长木杆搭架子。架子搭好后,他把火鸡逐一抓上木架。当他抬头看塑料棚时,发现中间长木杆四周积水很多,排不出去,沉重地压着塑料薄膜,成了个大水袋。张冶跑出去,拿来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杆,顶在中间长木杆附近,积存的雨水很快排出去了,硕大的雨点打击塑料棚的叭叭声传来,雨水顺势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