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雨捂住嘴呵呵笑出声:“莫姨娘,妹妹特地来找我说的,哪能让你听到啊。”
莫春兰不想认下这件事,又道:“不可能,枝悦平日总会寻我说私房话,她从未提及此事。”
江听雨不甘示弱:“许是妹妹那天为我嫁人之事高兴,忘记和姨娘说了呢。”
莫春兰还想辩驳,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谢慕尘开口了:“久闻江府二小姐为人豪爽,曾在南风馆一掷千金名动京城,想来给嫡姐送份新婚贺礼她定然愿意,本王听着莫姨娘支支吾吾,难道是莫姨娘不愿意?”
激得莫春兰一下急了,她站起身。
“王爷,我莫春兰作为江府主母,怎么可能这点气度都没有,我……”
“王爷想必说得是玩笑话,枝悦定是早准备好了,只是今日忙忘了送出去,我现在就让下人去拿来。”
江从天脸色沉沉,眼神示意让她坐下,不过是小辈一句话,她这副模样反倒像是做贼心虚。
莫春兰绞着手帕,满脸不情愿,她恶狠狠地瞪了眼江听雨,坐下。
该死的,这死丫头片子胃口真大,上次从她身上拿走三百两,外加一些首饰,她那些首饰可不便宜,她还不满足,还想拿走枝悦的东西。
莫春兰对站在身侧的丫鬟说:“文心,你去拿来,昨日我与小姐闲聊,见那镯子被她收进左柜第二格。务必小心些拿来给九王妃。”
文心当即明白莫夫人的意思,让她换个假镯子来,明明昨日她随夫人一起进小姐房里,亲眼看到小姐那镯子放在台面上。
“是,夫人。”她应道,走出大堂。
莫春兰心里仍不得意,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她绞成一团,看着对面吃着糕点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江听雨,她又怒又无可奈何。
果真和她那短命娘一般惹人嫌。
幸好她昨日便让既光走了,现在这丧门星威胁不了她,她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再也不敢入足江府。
江听雨自然感受到莫春兰的怨念,只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坏点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她在莫春兰面前收了那个镯子,莫春兰会是什么表情,有点期待。
很快,文心把镯子拿来给江听雨,江听雨摊开掌心,让文心把镯子放到上面,那可是价值百两的东西,她可不想这玩意被摔碎了。
临走前,文心瞟了眼江听雨,江听雨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难道这镯子是个假货。
可她又看不来镯子真假,没凭没据,贸然出口,若是真的,怕是会被莫春兰倒打一耙。
江听雨犯了难。
身旁人收到东西,谢慕尘却感受不到她的的兴奋,他猜是江听雨对镯子的真假存有疑虑。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谢慕尘给江听雨招手,示意她把镯子给他。
钱这东西越多越好,正当得来也免得皇后猜忌,好过继续过着破落户的生活。
江听雨反应很快,立马开演。
她抬起谢慕尘的手,把镯子放到他手里,十分感情她用了八分。
“王爷,这镯子贵重,又是妹妹的心意,还是放你那吧。”
谢慕尘接住江听雨的戏:“王妃,既是你妹妹的心意,自然得戴在你手上。”
镯子被谢慕尘提到半空中,又被收回去,他皱眉,仔细摩挲。
江从天见他这副模样,问他怎么了。
谢慕尘虽是疑虑但肯定地说:“江大人,这镯子不像是真的。”
什么不像是真的,就是假的,江从天娶的这夫人好大胆,居然敢糊弄他。
江听雨夸张道:“什么,王爷你可别摸错了,我相信妹妹不可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她面上浮夸,心里却将莫春兰骂了千百遍,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江从天脸上有些难看,一个百两赠礼他们江府还要给假货,传出去多难听。
他清了清嗓子,略微严肃地问谢慕尘:“王爷何出此言。”
想对他施威,实在不够看,谢慕尘在心里冷笑。
他语气平静,陈述事实:“手镯细摸并不光滑,甚至有些灰,像是从什么地方匆匆拿出来一样。若江大人不信本王,可以让人拿去验一验。本王相信二小姐为人,不会拿个假货给我们,怕不是被某些人诓骗了,又或者是江府里出几只老鼠,在江大人眼皮子底下动作。”
九王爷都说是假,那十之八九真的是假货,但这镯子必须是真的,只能叫府里的人来验,毕竟九王爷也是皇上的儿子,虽说皇上现在面上看似已经放弃这个儿子,可谁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今天之事若是传出去,不仅影响江府的名声,更会有人说他治理无方,府里都能养出贼来。
江从天硬着头皮开口:“王爷,进来江府的东西,我们江府都有专门师傅检验,不可能是假货。”
“哦?江大人这意思是本王在说假话?”谢慕尘淡声问道,不怒自威。
难怪在九王爷没瞎之前皇上最器重这个儿子,当真有皇上几分神威。
江从天不自觉弱了气势,回道:“不敢。”
谢慕尘哼了声,站起,双手背后,对向江从天,宛如刚才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