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雨跟着清风到铺子。
人并不多,江听雨进去认真挑选。
买菜籽比直接买菜便宜多了,江听雨挑了三样菜籽,萝卜、土豆、青菜,都是生长周期短的蔬菜,对天气要求也没那么苛刻。
“一共五十文。”
江听雨付完钱,接过种子。
有了种子,还得有工具才行,两把铁锹一把铲加起来要一两,她才赚了五两,立马就要花出去五分之一。
江听雨对掌柜笑道:“掌柜,生意嘛,有来有往,我在你这买两把铁锹一把铲子,你再送我些地瓜籽如何。放心,你若是送我,我下次肯定只来你这买。”
掌柜刚想说不行,听到后面又把话吞了回去,送点地瓜籽赚个回头客,想想也不亏。
于是,江听雨拿下了农具又得了免费的地瓜籽。
这些东西自然都由清风拿着,江听雨这一趟下来,没干什么就累得浑身是汗。
“王妃要不还是先歇一会。”清风见江听雨唇色发白,给他一种随时会晕倒的错觉。
“没事。”刚说完,江听雨讪笑了下,“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会。”
走了太多路,她现在腿已经酸得不行,脚底板每走一步都磨得发疼。
两人从铺子出去,江听雨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清风抱着那些东西站在她旁边。
坐了一会,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江听雨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只见一群人围在那,围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边也是回府的必经之路,江听雨起身,对清风说:“走,去看看。”
走近之后,她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她带着清风从人群里挤进去。
一个女人哭得凄凄惨惨,她身边挂着一个牌子,卖女求医,但她身边那男人看起来生龙活虎,求哪门子医。
只怕是另有谋算。
江听雨问清风:“府里多一张嘴没问题吧?”
清风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王爷好不容易把府里的人遣散了,怎么能再往府里带人。
“再多带个人,府中的银两怕是不够用。”
江听雨可惜地摸了摸下巴:“那算了。”
地上的男人听到两人的私语,叫住江听雨:“这位夫人,我家丫头长得俊,能干活能吃苦,求您把她买了吧,只要五两银子。”
她身上都没这么多银子,江听雨呵了声:“没钱。”
男人伸出四根手指:“四两。”
江听雨不为所动:“没钱。”
男人见江听雨死活不松口,他咬牙,伸出一根手指:“一两,不能再低了。”
他揪住女人的衣领,把女人带到江听雨面前,女人抱住自己的头,呜呜地哭,时不时用那双含水的杏眼看向江听雨。
江听雨站在那,岿然不动,也不说话,她很纠结地问清风:“真的不行吗?”
王爷说对王妃能顺则顺,别叫她瞧出端倪便可,多个人也不算他失职。
清风说:“若您执意,也不是不可。”
江听雨弯唇对男人说:“行,我买。”
她把一两银子丢给男人。
被他揪着的女人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娇弱地站起身,抽噎道:“多谢夫人,奴家定会……”
江听雨脚一点,一个丝滑旋转从女人身边掠过,然后顺手把在一边吐着舌头看戏的狗给拎走了。
狗:“?”
“狗我带走了,至于姑娘还是另寻良人吧,咱们小庙无福消受。”
在场观戏的人哄堂大笑。
女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跺脚,气得喊爹,男人立马站起身,去安抚他的好女儿。
大家这下也都看明白了,这对父女不过是想叫哪个官家看上,好飞黄腾达,没想到被江听雨闹了这出。
那对父女还在被人围着说道,江听雨他们已经走远了。
“没想到王妃说的嘴是狗嘴。”
江听雨摸了摸小狗脑袋,它乖乖趴在她怀里不闹腾,“是啊,她和江枝悦一路货色,我怎么可能真把这样的人买进府。”
她把这只黑得发亮的狗举到半空中:“狗就不一样了,会护主,会看门,还会干活。”
简直不要太划算好嘛。
江听雨回府时,已经日落黄昏,她看到谢慕尘坐在台阶上,双手放在膝前,身上的喜服还没换,夕阳在他脸上落下一片柔光,让那张脸盖上一层朦胧。
她抱着狗坐到谢慕尘身边,真心实意说道:“王爷,以后别再坐门口了。”
谢慕尘以为江听雨在关心他,“无妨,坐在屋内也烦闷,不如坐屋外等你们。”
“不是,我的意思是坐屋外会晒黑。”
他看不见,可江听雨能看见啊,要是王爷晒黑了,她怎么面对分层的他,怎么才能忍住笑,太考验她了。
谢慕尘:“……”
“王爷觉得无聊我给你带了伴。”
江听雨把狗放到九王爷腿上,小狗舍不得离开江听雨地怀抱,扒住江听雨的手,两只后腿在九王爷的腿上扑腾。
“活的?”九王爷歪头问道,“是狗?这么活泼。”
没意思,轻轻松松就被他猜中了,江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