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脚步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影在墙上摇曳,映出长长的影子。
火光映照下,那斑驳的墙壁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刻痕,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关押过的囚徒们的绝望。
"大人,到了。"守牢的狱卒躬身,掏出一串沉重的铁钥匙,打开了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牢房外挂着一块包浆厚重的木牌,上书"朝廷钦犯,闲人勿近"八个大字。
铁门打开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来人一身玄色斗篷,看不清容貌,只能从脚步声判断是一名女子。
她微微颔首,狱卒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一盏昏黄的油灯。
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人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幽长。
"***,许久不见。"来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优雅,却又暗藏锋芒。
萧琬凝缓缓抬起头,月光从高处的铁窗漏下,映着她略显憔悴却依旧高贵的面容。
即便身陷囹圄,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皇室威仪丝毫未减,眼神中的锐利更是丝毫不减。
"深夜造访钦犯,宁皇后好大的胆子。"萧琬凝的声音虽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她审视着眼前的人,目光如刀,"不怕御林军查到你来过这里?"
来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容,正是当朝皇后宁怀玉。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本宫若是怕,就不会在这个时辰来了。再说,御林军现在也顾不上这里。"
"哦?"萧琬凝挑了挑眉,"看来皇后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宁怀玉在萧琬凝对面坐下,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果然聪慧。不错,今夜西城门外有场大火,御林军都被调去救火了。这偌大的天牢,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只有几只老鼠。"
萧琬凝冷笑一声:"本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这么久,还真没想到皇后会来探望。若非局势有变,你怕是巴不得本宫死在这里。"
"***误会了。"宁怀玉摇头,"若不是慕容雪薇从中作梗,本宫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关在这里。你我之间的合作,她早就起了疑心。"
提起慕容雪薇,萧琬凝眼中掠过一抹凛冽的杀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个贱人,竟敢坏我大事。要不是她在关键时刻暴露了密信的去向,本宫也不会功亏一篑。"她突然死死盯着宁怀玉,"皇后,你我本是合作多年,那日你为何不出手相助?"
宁怀玉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之色:"***应该明白,那个时候本宫若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况且,慕容雪薇背后还站着顾烨,他手中握着十万大军,若是贸然出手,只怕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萧琬凝冷哼一声:"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本宫被打入天牢?"
"正是因为如此,本宫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你。"宁怀玉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这是药王谷的断肠散,服下后能让人假死三日。三日后,自会有人来为你收尸。"
萧琬凝接过瓷瓶,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打量着:"皇后这是要与我重续旧盟?就不怕本宫报复你?"
"本宫若是怕,就不会带着这瓷瓶来了。"宁怀玉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慕容雪薇有了身孕,还是双生子。"
"什么?"萧琬凝猛地抬头,显然没料到这个消息。她的手微微颤抖,"你确定?"
"千真万确。"宁怀玉继续道,"更重要的是,钦天监的那个老东西放出预言,说慕容雪薇这对双生子关系到国运。据说,其中一个甚至有可能会颠覆太初国。"
萧琬凝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所以皇后是担心,这对双生子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不止如此。"宁怀玉神色阴郁,"陛下不顾颜面已经三次提起要召见慕容雪薇,若是真的让慕容雪薇揣着肚子里的杂种进宫,在这后宫之中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放?"
"那顾烨那边..."萧琬凝若有所思。
"他现在为边境的战事焦头烂额。"宁怀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已经安排人在军中布下眼线,等时机成熟,就能让他自顾不暇。一个女人,没了靠山,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萧琬凝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皇后说得有理。不过,本宫若是答应你,总要有些好处才是。"
"这个你放心。"宁怀玉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里有一份名单,都是一些有把柄在本宫手中的人。他们现在都还在朝中为官,本宫可以帮你,把他们一个个变成你的助力。"
萧琬凝的手明显颤抖起来:"当真?"
"本宫向来言出必行。"宁怀玉站起身,整理着斗篷,"三日后,会有人来为你收尸。到时自会有心腹带你去安全之处。养好伤后,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换更夫的梆子声。宁怀玉重新戴上斗篷:"时候不早了。记住,此事千万不可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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