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寓的气压很低，低到唐芸不敢说话。
她和孙菲坐在沙发上，何明昊就立在两人面前盯着她们。
不，更准确地说是盯着孙菲。
“真是潇洒啊孙小姐，我给你打电话没空接，却有时间去喝酒？！”
一看到孙菲的样子，何明昊就觉得又委屈又愤怒。
这丫头竟然不接自己电话！还敢喝酒去勾引别的男人！该打！
但孙菲现在处于酒醉状态，对现在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只是靠在唐芸肩膀上哼哼唧唧。
可怜唐芸一个人对着一张臭脸的何明昊，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左思右想，唐芸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
“我未来老婆的地方，我还不能来了？”
何明昊没好气地给她呛了回去。
本来心情就不好，看着唐芸这张跟肖婧怡有几分相像的脸，就更差了。
但肖婧怡是肖婧怡，她是她，何明昊还是压制了点脾气的。
“她……怎么样？”
视线在孙菲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开，他知道因为他跟江琳的消息，孙菲心里很不舒服，否则也不会喝这么多酒。
孙菲能喝，但却不喜欢猛灌，今晚喝成这个鬼样子，可想
而知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心情郁闷，情绪低落，今天她喝了不少。”唐芸叹了口气，替孙菲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她受到的影响不小，尤其是你跟江琳之间的兄妹关系。”
唐芸清楚地知道孙菲介意的是什么，也很明确地跟何明昊挑明了：“孙菲虽然喜欢招蜂引蝶，但在伦理上她很有底线，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所以，可能短时间内她并不愿意看到你。”
“她愿不愿意，都得看到我。”何明昊强势道：“就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我也不会在她面前就这样消失。这本就不是我的错！我跟江琳……我跟那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是何明昊觉得冤的地方，他又不是蛮荒时代的野人，如果知道自己跟江琳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他跟她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任何事！说到底，这件事情受伤害最深的不是别人，就是何明昊这个当事人！
所以孙菲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擅自单方面对他判死刑，他决不允许！
何明昊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让唐芸心头一亮。
“你说，你跟江琳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废话！我他妈又不是脑xx病！
生物学就算学得不好至少也及格了吧！谁会对亲妹妹有想法？”何明昊当即反驳道。
“你跟她这么亲近的关系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么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唐芸精准地刺中要害，何明昊也被她这么一问给问愣住了。
“何叔叔如果想要公开江琳的身份，就不会让她只是在昊宇国际做个服务生，二十几年了一句口风都没露过，连你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还有个私生女的存在，所以这件事不会是他做的。可是这样一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谁知道了这个消息呢？”
随着唐芸一字一句地分析，何明昊开始察觉到这其中的诡异。
是啊，这么重要隐秘的事情，何霆是不会随意告诉别人的，既然如此，这个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而且仔细回想起来，消息爆出来的时间相当诡异，正好撞在了他帮顾谦在国铺路搭桥的重要时刻，狠狠扭了昊宇国际的腰不说，还无形中背刺了顾谦一刀。
这么看来，放消息出去的人，针对的不止是他们昊宇国际，还针对帝风顾氏。
整个a市里面，有能力且有动机做到这种地步的，屈指可数。
很快，何明昊心里就有了一
串人名列表。
“何明昊？”唐芸见他不说话，开口喊了他一下。
他发什么愣呢？
“我想到了几个人。”何明昊开口，正要跟唐芸说起自己想到的名字，却见孙菲一个翻身，薅过茶几脚的垃圾桶，埋头吐了起来。
她吐得很厉害，好想要把胃给吐出来似的。
唐芸跟何明昊担心得不行，一个给她拍背顺气，另一个则慌忙去接热水，拿毛巾。
好不容易孙菲不再吐了，肠胃又突然隐隐作痛起来，在唐芸怀里缩成了一个虾球，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落。
“她这是怎么了？！”
何明昊见她脸色苍白，心急如焚，又担心又慌张，对着唐芸大声问。
“应该是刚才吐的时候，胃被拉扯到了，可能有点轻微肠胃炎。”
唐芸记得，小时候，有时爸爸从应酬酒局上回来也会吐，吐过之后也是肠胃不舒服，家庭医生说过，那就是引发了肠胃炎。
“你过来扶着她，我去给她找点治疗肠胃的药。”
唐芸让出位子给何明昊，把孙菲放进了他怀里。
孙菲闭着眼睛在何明昊怀里拱来拱去，就为了找个舒服的位置，然而就是这么一动，让何明昊浑身紧绷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手指抠在沙发侧沿，带着恐慌又有点可爱的表情看向唐芸离开的方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