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做了个梦，梦中顾谦在一个阴冷的，不知道在哪儿的厂房里。
他的脸色很苍白，原本整洁的衣服略显凌乱，白色的衬衫染了很多灰，脏了不少。
谦哥哥。
她开口想要叫他，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
迈开腿想跑向他，越往前跑，离他却越来越远。
她急得哭了出来，这种感觉让她很害怕。
芸儿。
她听到顾谦开口唤她，抬头看过去，他的嘴开开合合，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其他的话他没有任何声音。
谦哥哥，你说什么？谦哥哥？
她焦急地催促着，但很快，顾谦的身影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她慌了神，顾不得其他，用尽全力呐喊。
“谦哥哥！”
呐喊声响彻整个房间，唐芸终于醒了过来。
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怦怦地跳，刚才梦境里的画面历历在目，回想起来还是让她觉得背后生寒。
“小芸，你醒啦。”
门口，墨玉成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看她的眼神充满爱怜。
他把餐盘放在她面前，拿起一杯牛奶递到她面前：“饿了吧？来，先喝点东西。”
“玉成哥，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唐芸没有接过牛奶，而是抓着他的手询问。
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顾谦的公寓，她下意识地排斥。
“这里是我暂时买的公寓，就在dl集团旁边。”
墨玉成继续把牛奶递给她，轻声哄着：“乖，听话，先喝点东西，你刚起来应该很缺水分。”
唐芸这才捧着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
直到看她把一整杯牛奶喝完，墨玉成才笑着把盘子里餐包和鸡蛋递了过去。
“玉成哥，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
被墨玉成这么盯着，唐芸有些不自在，她找了个理由想让他暂时离开自己。
一想到刚才的梦境，她对顾谦很担心，必须得打个电话给他，至少确认他现在的情况才能安心。
“昨天带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手机不小心摔坏了，现在开不了机，我已经送去维修店修理了。”
墨玉成接话接得很顺，几乎没有犹豫。说话的样子又十分自然，没有让唐芸有半分起疑。
“这样啊…”唐芸皱眉，心里有点小小的埋怨，怎么就这个时候摔坏了呢。
她想了想，然后对墨玉成道：“玉成哥，你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想给谦哥哥打个电话。”
墨玉成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好地控制住没有露出纰漏，他伸手进衣服内衬拿出手机递给
她，看着她熟练的按下一串号码，有点酸溜溜地问：“对他的手机号记得这么熟，对我的你也能这么熟练拨出来吗？”
唐芸心挂顾谦，没有听出来他话里其他的意思：“玉成哥别打趣我了，你的手机号都没什么规律性，记起来可难了。”
这么说来，就是没记住了。
心情兀的低沉了下来，嘴角的弧度也下降了不少。
话筒那边响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人接。
唐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就算是不熟悉的电话号码，谦哥哥也不会这样置之不理的，至少会接起来一次。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反应，让她不禁再一次回想起梦境中他的样子。
“怎么了？还没人接吗？”
墨玉成就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眼底的担忧越来越深，这让他觉得很满意。
唐芸没有回话，一遍又一遍拨电话，一连打了好几通，还是没人接听。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得去找他！
“玉成哥抱歉。”
她把餐盘放回到墨玉成手中，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可没走两步，就觉得头晕目眩。
身体往后倒，被墨玉成拦腰从背后揽住：“不舒服？”
因为贴的近，墨玉成呼出来的气喷在她的耳垂上，让她敏感地起了
一层鸡皮疙瘩。
唐芸把头往旁边偏了一下，强忍着晕眩从他怀里退出来。
怎么回事，头好晕。
她是起太急了吗？
墨玉成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急着继续出手，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看着。
好在他料到她醒来之后会有想离开的举动，所以特地在牛奶里面加了点东西。
“小芸，头晕得这么厉害吗？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进房间再躺一会儿？”
她已经晕得只能靠撑着沙发椅背来支撑身体，墨玉成又特地等了一下，等到她实在撑不住要跌坐下去的时候，才走上前来把她托住。
“我要去找谦哥哥…”即便现在晕得她想吐，唐芸依旧念着要去找顾谦。
墨玉成嫉妒得发疯，他收敛起对她的笑容，手往她膝窝处一抄，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语气阴冷又残酷：“你这么难受还挂念着他，可你的谦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什么意思？”唐芸虚弱地攥住他的衣领：“玉成哥，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抱着她就近坐在沙发上，墨玉成很享受这种她依靠在自己怀中的感觉，这样让他觉得小兔子是在自己控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