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唐芸敛下眼神，盯着肖婧怡脚踝那条链子问道：“你们这样多久了？”
“小芸，这是我跟你爸爸之间的事，你不用担心……”肖婧怡不想女儿牵扯进她跟唐宇宁的恩怨。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就算你不想我牵扯进来，我也早就在出生的时候参与其中。妈咪，你觉得这些事能瞒得了我多久？”
肖婧怡看着女儿，明明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模样，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既熟悉又陌生。
“这两个月，都是这样的。”
她垂眸看着脚踝上的链子，脚微微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每晚，这个声音都会随着唐宇宁的动作而响起。
“妈咪，你爱爸爸吗？”
唐芸看着她问。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肖婧怡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
爱吗？也许是爱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去招惹他，跟他结婚，为他生下女儿。
但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她对他的感情早就不像以前那样天真纯粹了。
相信唐宇宁对自己也是一样。
“那……为什么是何霆？”唐芸接着问。
“什么？”肖婧怡愣了一下。
“为什么选的
是何霆？”唐芸把之前何明昊给的那张照片摆在肖婧怡面前：“你明明知道何霆跟爸爸的纠葛，为什么偏偏要选他？难道真是因为何明昊母亲的一句话吗？”
“你是怎么……”
唐芸的质问打得肖婧怡措手不及，她惊愕于女儿怎么知道了这么多。
“这个圈子里，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找人查一查就行了。”唐芸淡淡地接过她的话：“妈咪，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回答，为什么？”
肖婧怡沉默了片刻，最后轻声一叹：“小芸，你知道那种被心爱的人抱着却听见他嘴里喊着其他女人的名字是什么感觉吗？”
唐芸没有说话，只觉得喉头被什么堵住了。
肖婧怡说的那种情况她没有体会过，但只要想一想，如果是顾谦抱着她，却喊着其他人的名字，她想，她会气到发疯。
“以前，当我在你爸爸怀里的时候，从没听过他喊过我的名字。”
一次都没有，肖婧怡笑得惨淡。
沈倩如那次说希望她作何明昊的母亲，其实是在臆想她们能够互换身份。
这样，她就能回到唐宇宁身边，过上原本属于她的日子。
说实话，对沈倩如，肖婧怡既羡慕又嫉妒。
这个女
人占据了她丈夫的整颗心，即便不在他身边，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夹在自己和唐宇宁之间。
但何霆就不一样了。
即使知道自己跟沈倩如长相相似，但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沈倩如亦或是任何人的替身。
在何霆面前，肖婧怡可以不用模仿沈倩如的习惯，可以放松做她自己，最重要的是，何霆从没有叫错过她的名字。
他会直视她的眼睛，认真地叫她“婧怡”。
这种被当做独立个体对待的满足感，是唐宇宁没有给过她的。
听着肖婧怡的回答，唐芸突然觉得悲伤。
替肖婧怡，也替沈倩如。
两个面容相似的弱女子，都经历了无比的伤痛，太不幸了。
但可怜归可怜，肖婧怡与何霆走在一起，在唐芸心里，还是背叛了这个家。
尽管情有可原，但终归是伤了她的心。
她站起身来，看着照片里那个笑靥如花的肖婧怡，依旧觉得刺眼无比，她把照片放进肖婧怡手中：“钥匙我会跟爸爸要的，这样把人锁在房间里本来就是不合法的行为。”
见她要走，肖婧怡慌忙叫住她：“小芸。”
唐芸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肖婧怡顿了顿，从床头柜拿出
一条项链递给她：“这个，帮我转交给你何叔叔好吗？”
唐芸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条很别致的项链，坠子是两条首尾相接的鱼。
“这是你何叔叔送我的订婚礼物，本来是打算在订婚宴上戴的，可你爸在冷静期撤回了离婚申请，我跟他的订婚也就办不成了，留着这个也没太大意义，被你爸发现还可能刺激到他。我现在出不去，只能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了。”肖婧怡道。
毕竟是自己母亲的请求，唐芸看着她期盼的目光，心里一软：“我知道了。”
她点点头，把项链放进了衣兜里。
回到公寓，唐芸窝在沙发上盯着那条项链看了很久。
她看得入神，就连可乐在她身上踩来踩去都没有任何反应。
顾谦一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面，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看什么这么出神？”
他把可乐从她身上拎起来放在另一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身边，伸手把人整个抱了过来。
她手里的项链吸引了顾谦的目光：“你买的？”
唐芸摇摇头：“我妈咪给我的。”
她看向顾谦，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今天下午回家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她说完，顾谦看那项链的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