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宴喝了整整半瓶，本来没那么醉，可现在或许是酒意上头，他用力按着太阳穴。
“沈茴，你不觉得你像个骗子吗？”
“……？”她不懂。
“当初结婚的时候，是你说，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一直喜欢我，你还说我是你第一个……”
“病入膏肓的恋爱脑也有清醒的一天。”
沈茴没想到，结婚领证那天，她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竟然都还记得。
现在听到他一字不落的重复，她的面颊就开始隐隐发热。
窘迫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清醒了，可我醉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的地上，旁边摆着喝到一半的酒瓶子。
眼神有些迷离，口齿也含糊。
“嗯
，看你是醉的不轻。”沈茴心里更躁，想挂电话。
可周晋宴却不依：“再陪我聊一会儿，你陪曲唯连一整天了，才跟我说这么一会儿话，你都不愿意？”
什么叫陪了曲唯连一整天？她今天主要是陪暖暖过生日。
不过这些，她也懒得和周晋宴解释，没有这个必要。
“你早点洗洗睡吧，还有，以后不要再让丛岳跟着我，他不是你助理吗？下次再这样，我就报警。”
嘟嘟的忙音响起，她将手机随手扔在一边。
刚才洗澡的时候，沈茴本来心情很好，可现在接了一个周晋宴的电话，就又有些情绪上头。
她讨厌这种被周晋宴牵制的感觉。
……
曲唯连带着暖暖回到家中，这时候曲
母已经回来了。
小姑娘玩了一整天，很累了，刚才在车里就趴在曲唯连的肩膀上睡了一觉。
曲唯连小心翼翼抱着她上楼，曲母还坐在客厅里。
“暖暖今天玩的高兴吗？”曲母问。
曲唯连点了点头：“她挺开心。”
“是和那个沈小姐一起？”
曲唯连将暖暖抱回到卧室里，帮她脱了鞋子，用湿纸巾帮她擦了手脚，又帮她盖好被子。
“茴茴辛苦了一天，不过她也一直很喜欢暖暖……”曲唯连淡笑着，随口说。
“唯连。”曲母忽然欲言又止：“你对那个沈小姐，你们是认真的？”
曲唯连微怔。
之前曲母在提到沈茴的时候，还会随他一口一个“茴茴”的叫，很是亲切。
可
现在这会儿，明显带着一分刻意的生疏。
曲唯连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多心。
“妈，您怎么了？”
曲母的脸色果然不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那个沈小姐，我从一早就知道她是孤儿，这个你也跟我说过，可她的父母……”
“当时她家里出了事，本来是有救的，可没想到却意外发生了空难。”
这些事，也都是沈茴在和曲唯连聊天时，自己谈起。
都过去那么多年，那时候沈茴知道的信息也有限，还是在成年后回到曾经住过的孤儿院，去找的院长，问出来的这些情况。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以为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直到后来她经历那场被挟持的生死瞬间，那两个人在她耳边咬牙
切齿的提到“沈同林”的名字，她才对当年发生的事有所怀疑。
这份怀疑，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也并未对谁提起过。
所以曲唯连并不清楚。
“她父母在去世之前，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有跟你说过吗？”曲母又问。
这时，曲唯连才意识到今日的曲母对沈茴的家庭倒有些过分关心。
“妈，你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好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曲母对上曲唯连的眼睛，摇了摇头：“也没什么，随便问问。”
可毕竟是母子连心。
越是这样，越觉得不对劲。
曲唯连思考了一会儿，看着暖暖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他和曲母说：“妈，跟我到客厅，你还想问什么，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