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哭声,像一记闷雷,吓得王风鸣慌乱地收回手。
神色惊慌,不知所措道:“怎又哭了?”
秋月见状没了主意,她看向乳母,乳母面带苦涩的摇摇头。
接连不断的哭声响彻整个院子,传进王风鸣耳朵里,叫他烦躁不安又束手无策。
心急之下,他看着一脸无奈的秋月和乳母,呵斥道:
“养你们有何用?两个孩子都照顾不明白,平日里梅姨娘怎么哄的,你们是半分都没学会么?”
哄不住孩子属她们失职,本就紧张,这会遭了责怪,秋月和乳母低着头,不敢吭声。
平日里都是秋月,冬菊和乳母三人一起照顾孩子,王风鸣扫视一眼周围,不见冬菊身影,便问道:“冬菊呢?”
秋月唯唯诺诺回:“小公子和小姐一直哭闹,奴婢们无能,实无他法,就要冬菊去请梅姨娘回来。”
王风鸣问冬菊的意思也是想吩咐她去唤梅香回来。
铺子里生意重要,但孩子更重要。
见她们不是愚昧不堪,好歹还会想主意求救,王风鸣心中烦闷的心情稍稍缓减。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梅香和冬菊一同回府。
双儿和喜儿许是哭累了,这会正恹恹地睡着。
梅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时不时还能听见孩子情不自禁的抽泣声,心里跟着纠结难受。
“以后你莫要去酒铺帮忙。”心力交瘁的王风鸣压着声音同梅香商量。
这才离开一上午,两个孩子就哭闹不止,王风鸣实在不忍心看着孩子遭罪。
去铺子里帮忙是梅香自己提出的,又带孩子又管酒铺,累是累点,但总归是为以后做打算。
梅香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夫君忙于朝堂不管后宅之事,现下候府人员渐增,仅有铺子的盈利,只够维持府上人员基本的日常伙食开销,你的俸禄又少,我去酒铺也是为了候府着想,省去外面请人的劳工钱。”
“即便这样。”王风鸣转过脸去,沉声道:“也不能让双儿和喜儿跟着遭罪,你是没看到刚才哭成什么样了,你做娘的不心疼,我这当爹心里难受。”
“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岂能不心疼。”梅香说着便委屈起来:
“要不是一心为侯府打算,我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丢下孩子不管去做下人才做的粗活?谁不想像姐姐那般,做个闲散的当家主母。”
瞧着梅香委屈巴巴的模样,王风鸣心里不是滋味,刚才激动地情绪这会也冷静不少。
他一把将梅香揽在怀里,安慰道:“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都是我不好,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这招奏效,梅香贴在他胸前露出一个笑脸,娇嗔道:
“夫君,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不觉得委屈,我只想为侯府出一份力,减轻你的负担,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我们再忍耐一段时间,等双儿和喜儿习惯了自然就不会闹了。”
王风鸣点点头,抬手抚过她的脸:“我听你的。”
梅香看着王风鸣,继续说服:“这段时间夫君辛苦些,得了空就常来看孩子们,虽说下人们都尽心竭力照顾孩子们,但我不在身边总归不放心。”
王风鸣也有自己的无奈,侯府一大家子都得靠他撑起,如今的现状他没办法立刻改变。
刚刚听梅香提起程悦之,他忽而想起她嫁过来的时候,程南怕自己宝贝女儿跟着他吃苦,送来了好些嫁妆。
他一把拉着梅香,道:“侯府现在是有困难,如果你不愿意去酒铺,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梅香不解的问。
“之儿以前嫁过来时有些嫁妆,如果她能拿出来补贴家用,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嫁妆?”梅香重复一遍。
“是的!”王风鸣点点头,迟疑道:
“就是…毕竟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银子,我不好开口问她要,问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拿出来。”
梅香轻‘哼’了一声:“她作为侯府当家主母,这些年吃穿用度哪些不是侯府提供给她的,她的嫁妆自然也是侯府的,哪分什么她的你的,舍不得用的道理。”
见王风鸣没接话,梅香没好气道:
“我之前以为她真的和侯府同甘共苦,没想到自己有银子却藏着掖着,让奶奶和孩子们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实在是伤人心。”
“话是没错”王风鸣接过话:“娶她那会,府上拮据,未曾给过一分聘礼,这会却要她挪用嫁妆补贴家用,实在难以开口。”
梅香不服气:“夫君说这话心里还是有偏颇。”
“偏颇?”
梅香扭身:“你娶她没拿聘礼,娶我也没用一分钱,我跟着你时把自己在春花楼所攒下的积蓄毫不保留给了你补贴军用,夫君难道忘了吗?”
“那时也不见夫君觉得不应该,现在到了姐姐这到会体谅人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辈,孩子过着苦日子不管,脑子里竟然想着她的不易和自己的面子。”
“这哪能一样”王风鸣觉得梅香有些极端。
梅香打断王风鸣的话,故意曲解意思,连讽带刺:
“是不一样,她是你明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