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过来了?”
被程悦之问的莫名其妙,王风鸣拧眉:“你的意思,我不该来?”
程悦之抬头,正对上王风鸣深邃的眸子毫不掩饰地注视着自己,一时慌乱,只觉脸上灼热的很。
平日里,屋里从没进过男人,临睡前衣着只图方便舒适,不做其他讲究。
从王风鸣惹火的眼神中,程悦之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转身去了里间,快速扯了一件墨绿色绣花外衣往身上套。
王风鸣目不转睛地跟随她的一举一动,毫不客气道:
“对我这般戒备,把我当成见色起意的浪荡子了不成,就算我有什么心思,你是我的妻,我还看不得了?”
怎会看不得,他要是守得住身子,清清白白地回来,不在外面搞那些腌臜事,哪个女子不想与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情意绵绵。
只是现在,心里有了芥蒂,不想与他亲近:
“夫君在外守关条件艰辛,免不得亏了身子,这会正疲惫着,刚回府好生将养自己才是当前要事。”
屋内的下人都已退下,程悦之亲自帮他倒了杯茶水,说话的语气清清淡淡。
王风鸣顺势挨着程悦之坐下,放缓了语气:
“可是因为我要纳妾,你才对我这般寡淡?”
“我要说是,你便不纳了吗?”程悦之不假思索的问。
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夫君可还记得求娶我时,对我说的话。”
“我不是来跟你理论的。”虽说瞒着她在外面找女人有些理亏,但王风鸣更不喜欢别人和他翻旧账。
今日见她,王风鸣感受不到程悦之对他有半点夫妻之间的情义,反而有种把他当客人招待的距离感。
突然想起了梅香,每次他从战场上回来,都会热情的迎上来,泪眼婆娑的给个拥抱,或是体贴地说些关心的话。
也不知道梅香今晚离了他,在春花楼住的可还习惯。
他抬头看着程悦之,又借机扫视一圈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和三年前大庭相径,除了日常的家具,没有多余的摆设。
“你为何不住碧瑄阁?”
碧瑄阁在寿和堂的西侧,和王老夫人同一个院子,是侯府一家之主和当家主母住的地方。
绣绮苑虽然也在内院,但相对僻静,不如碧瑄阁宽敞,大气。
原本程悦之是想,等王风鸣平安归来,自己接了王府的掌家,成了真正的当家主母,同他一起搬进去。
若是…王风鸣在战场上丧了命,她便在偏僻的绣绮苑了却残身,碧瑄阁里的一切也能留作念想。
未等回话,王风鸣着急道:
“你要是不喜欢碧瑄阁,我就让梅香住那,往后也好照应,再让下人在绣绮苑添几件像样的摆件,让你住的舒心些,也不叫侯府亏待了你。”
刺耳的声音将程悦之的思绪拉了回来,身体不由微微动了一下,捏紧了手,下逐客令:
“时辰不早了,还请夫君早些回去休息。”
自家府上,竟然被赶出屋子,也不知道程悦之哪根筋搭错了,敢这般同他作对。
吃了个闭门羹,原有的心思都散了去,灰溜溜的走了。
翌日,用完早膳,程悦之照常去寿和堂给王老夫人请安,听闻王老夫人昨夜落枕,脖子正酸痛着。
下人揉按的手法不是轻了就是重了,王老夫人皱紧眉头得不到满意,正巧程悦之无事,招呼下人撒手,让她来。
程悦之耐心地询问王老夫人力度如何,两人正聊着
“奶奶。”
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随着声音望去。
只见王风鸣小心翼翼地牵着一大肚女子,有说有笑的进来。
“奶奶,这就是我跟您提到的梅香。”王风鸣侧身道:“梅香,这是奶奶,这位是程悦之。”
女子倒也乖巧,眯着笑脸甜甜的叫道:“奶奶好,姐姐好!”
见到这般和谐的两人,程悦之手下动作一顿,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倒也不显,礼貌性的回了句:
“梅香姑娘好。”
这位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如凝脂,眉如弯月,眼若星辰,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
饱经战乱的边关生活,没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难怪王风鸣对她另眼相待。
同人打了招呼,没得到王老夫人的回应,梅香挂在脸上的笑容敛了去,尴尬地向王风鸣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里是侯府,不是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的地方,收起你那些眉来眼去的小伎俩,既然来了,就乖巧地住下,休得惹是非。”
自打进门,王老夫人就对她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穿衣打扮不着边际,袒胸露乳不说,发髻上别着一朵大石榴花。
一副烟花柳巷的装扮,一股子花楼女子的做派,实在不对胃口。
“是,梅香谨记老夫人的教诲。”
梅香没想到王老夫人对她印象这般差,心中自然不服,想当初不管她在春花楼,还是在边关,都是大家心中的香饽饽。
刚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她掩藏情绪,说起话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