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出来的时候，林成烟还在那做评估书。
他不过就瞥了一眼，就越过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又回去了。
等林成烟做好评估书，半个小时早就过去了。
“哎呀！”
她连忙拿起来送进办公室， 第一次做这么正式的工作，林成烟其实还挺想听听秦郁的意见，做为上位者，他的前瞻性还是大局观都要好过普通专业人士。
秦郁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接过她的报告书打开来看，“你晚了十五分钟。”
林成烟脸色微红，“对不起。”
秦郁看东西很快，好像打眼一扫，就指出了很多错误。
“最基本的，格式错误；市场风险缺少市场竞争力评估……”
他越说林成烟就将脑袋压得越低，她也知道她这临时抱佛脚写的评估报告肯定入不得他的眼。
他将那份报告书丢到桌上，抬眸睨着她，“一塌糊涂。”
林成烟真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对不起……”
“所以，你对你现在做的工作还有什么意见？”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只是摇头。
林成烟被打击得不轻，恹恹地坐在位子里，成闻这时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时就顺便问了句：“林小姐，
这是怎么了？”
林成烟抬头看他，“西区涿畊项目投资的风险评估没有做好。”
成闻一愣，“呃，你做？”
她点头。
“刚才做的？”
她又点头。
成闻失笑，说：“像这种重点项目的风险评估，一个专业团队尚且需要十五到二十天左右，你没有参与过这个项目，仅凭资料做评估根本就不能作数，顶多算练手。”
林成烟一滞，“是这样吗？”
“是啊！任何一个有脑子的都不会让你一个外行做风险评估……”
他这边笑着，渐渐笑容有些僵硬，“是、是谁让你做的？”
林成烟手指向总裁办公室。
成闻笑不出来了。
他轻咳两行，强行救场，“能不能用，我认为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可以接触到这个大项目，还有专业人士给你指点，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啊！”
林成烟狐疑看他：“确定不是故意给我难堪？”
“呵呵，当然不是！”
成闻笑得自己都觉得不够真诚。
很快，秦郁出来了，看她一眼：“回去了。”
林成烟收拾好东西，跟在他身后。
她其实有些排斥跟他一块回家。
说起来很奇怪，刚结婚那会，
她也是有过小女生幻想的，毕竟暗恋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期待呢？
也幻想过，放学出校门就能看到英俊帅气的他……
可秦郁那时是厌极了她的，别说接送她了，连跟她同处一个空间他都无法忍受。刚好他那时也是刚接手公司，忙得脚不沾地，就更没时间搭理她了。
如今，在彼此有了间隙后，却能同进同出，也确是讽刺。
秦郁很自然地将车开过来，停在她面前，目视前方没有看她，口吻却是毋庸置疑：“上车。”
林成烟却是摇头，“我坐公交车回去。”
他一下子挑起眉，慢慢转过头看她，脸色阴沉得有点可怕，“上来！”
林成烟还是摇头。
男人发了狠，咬了咬牙：“林成烟，我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上？”
她不想再说话了，扭头就走。
身后，男人的车子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林成烟没有半点失望，反而松口气。
这才该是秦郁的作风，像刚才那样不论是关心还是怜悯，她都不再需要了。
此刻，秦郁驾着车，心情糟糕透了。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瞥向倒车镜，那里早就没了林成烟的身影，他还是会下意识看过去。
男
人清晰的脸部轮廓逐渐绷紧，咬了咬牙，他突然打了一圈方向盘，将车子调头……
林成烟蹲在路边，跟群小朋友一起盯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在做糖画，根本没注意到从身后急驶而过的车子。
老爷爷很和蔼，做好了后，送给每个小朋友一支，大家欢天喜地散了。
林成烟也微笑着就要离开，老爷爷却叫住她，“这里还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这只蝴蝶送给你。”
林成烟一愣，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开心地接过来，“谢谢爷爷~”
她伸出舌头舔了下，满口都是麦芽糖的香郁，温暖的路灯下，她笑得像只餍足贪欢的猫。
林成烟抬眼要走，突然看到站在对面的男人。
秋日街头，男人穿着运动装，双手好整以暇地插在裤子口袋里，倚靠在广告牌柱前，微笑地望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
林成烟连忙跑过去，“秦大哥？你不是出差了吗？”
秦怀看着女孩朝自己跑过来，小手还护着糖画，唇边的笑容不觉放大，“慢点跑，别摔着。”
直到她站在自己面前，他才笑着说：“下午就回来了，出来跑步，没想到就碰见你了。”
林成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