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唐六这次搞错了?”
他又检查了一遍冰箱,仍然一无所获,但当他准备将鸡胸肉重新塞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其中一盒鸡胸肉背面,粘着一张薄薄的信封。
古乐用手指感受了一下信封的厚度,不禁感叹:“乔桥也太惨了,这年头三百块也能算私房钱了?”
为了资助一下这位兄弟,古乐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准备给乔桥塞个几百块钱高兴一下,后来才想起来,自己这身衣服也是从韩莹家里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钱呢?
古乐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对那个医生那么大方,随便从红包里抽个几张出来,也能给乔桥一个巨大的惊喜了,现在变了通缉犯,想出去取钱也不可能了。
他将鸡胸肉放回原处,抽了几袋出来当做午饭吃了,又从饮水机取了一杯水,就着几粒止痛药一饮而尽,接着便躺倒在昨晚当做床铺的瑜伽垫上。
墙上的时钟显示是下午一点多,也就是说,木兰他们从出发到现在,大约过了有四个多小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联系古乐。
这可能是好事,如果确实没什么情况发生,也可能是坏事,如果已经有什么情况发生。
他之前对唐六撒谎了,他并非不担心木兰,实际上,他担心得要死,仅仅是韩莹的死亡,就差点把他逼疯,那么一个能够连杀六人的连环杀手,其冷血和残忍的程度,绝不是木兰他们几个能够应付的。
古乐不敢打电话询问情况,一是电话铃声可能影响他们的行动,令他们分心,二是电话通讯可能连累他们,尽管唐六说湮灭无法被追踪,但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应该和唐六一起阻止这次行动。
不,即使阻止也没有用,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他也大致了解木兰的性格,她看上去有些天真幼稚,但只要是她觉得正确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高负荷的思考,极大地消耗着古乐的体力,在止痛药和疲劳的双重作用之下,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头脑也慢慢麻痹,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他意识到自己睡着,按他自己的感觉,也就过了几秒钟而已,但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强烈的病痛让他明白,止痛药已经开始失效——他睡过头了。
“糟糕!这是晚上八点还是早上八点,我该不会睡了一整天吧!”
古乐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却一时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只能先冲到门口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大雨滂沱,除了路灯所照之处,一片漆黑。
是晚上,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古乐睡了有大约六个多小时。
他回到刚才睡觉的地方,用颤抖的双手不断摸索,终于在吃剩的鸡胸肉包装下找到了手机。
手机的来电显示中,只有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除此以外,木兰他们,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事情过于反常了,恐惧如同一座高山向古乐压来。
“这六个小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会睡得那么沉?”
“为什么手机铃声没有响?”
“对了,昨天晚上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忘了改回来。”
“现在该怎么办?”
“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有机会挽回吗?”
他不敢去想,完全不敢去想象,但可怕的画面,还是被大脑一帧一帧地绘制了出来。
木兰躺在血泊之中,双眼无神,面色苍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腹部的伤口犹如一道红色的深渊,鲜红的血液不断从这道深渊中涌出,在木兰白璧无瑕的皮肤上流淌而下,汇聚成一条血河,蜿蜒爬行,经过一道黑色的人影脚下,漆黑的阴影将此人笼罩,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这人是谁,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古乐想要看清,但又害怕看清。
阴影散去,黑色的人影露出了面容,是古乐,竟是古乐自己。
啪——
古乐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打断了这段恐怖的想象。
现在不是幻想时刻。
现在还不到自责的时候。
现在需要专注。
现在需要行动。
古乐顾不上吃止痛药,立刻拨打了小组成员的电话。
木兰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马琪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乔桥的手机……欠费停机
唐六的手机……该号码不存在?
“这算什么?”
“手机状态马戏团?”
“我知道这是个逗比小组,但也不用这么逗比吧!”
古乐极度抓狂,差点就把自己的手机扔到墙上。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冒险通过信标返回的方式,前往木兰他们所在的位置。
他找到止痛药,随便倒了几片在嘴里,来不及等到药效发挥作用,就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如果这时候折叠刀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那么他在信标返回后,就会直接挂掉,这些地方不限于:海底,水泥柱,高空,锅炉,粪坑。
可能粪坑不算,还有机会活下来,但古乐宁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