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鸭舌帽，和一块绿色的物体，从空中缓缓飘落，那个绿色的物体，似乎是一颗破了的网球。
古乐刚才，是被一颗网球击中了。
一阵微风吹过，天台重新恢复了平静。
古乐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额头上一片狼藉，满是鲜血，似乎是被这能让网球爆裂的重重一击，直接打至爆头，一命呜呼了。
风衣女对着右手食指的指尖吹了一口气，皱眉道：“杀人犯先生，你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你该不会以为，这种三流恐怖片的爆头特效，能骗得了人吧？”
“试试看总没有损失吧。”原本像是死了的古乐，突然坐了起来，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左手，呲牙咧嘴地说道。
原来就在网球击中古乐前的一刹那，他用绑了石膏的左手挡在额头前面。
强而有力的冲击，不仅打爆了左手上石膏，飞溅而出的碎片，也划破了他的额头，造成了爆头一般的特效，当然，他刚刚才开始愈合的左手，也重新回到严重骨折的状态。
那一颗网球的速度实在太快，古乐知道，不管击中身体的哪个部位，他都不会再有站起来的机会，所以他只能赌了一把，在网球射出的一刹那，就用左手挡在了额头前方。
至于接下来的装死，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恢复体力的顺带尝试，最后也不出意外的被对方识破了。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不幸的是，他再没有石膏来挡下这样一击了。
网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怎么达到这么高的速度的？
古乐完全没有头绪。
他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从手指射出网球的？超能力吗？”
风衣女冷笑道：“别装傻了，杀人犯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湮灭者吧，想骗我不小心透露成为湮灭者的方法，然后因为违反法则死掉，我可没那么蠢。”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乐确信，他并没有在风衣女面前展示过自己的湮灭功能，难道说，她除了可以瞬移和射出网球之外，还可以确认谁是湮灭者？
这也有点太不公平了吧，古乐甚至有点怀疑，湮灭是不是收了这女的什么好处，竟然能对这种挂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风衣女冷哼一声：“别跟我套近乎，想也知道我不会告诉你了，你还是早点投降吧！”
“我倒是无所谓，”古乐微微一笑，指了指风衣女身后：“就怕我的朋友不同意。”
风衣女不自觉地向身后看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等她再回过头时，古乐已经利用这个时间冲到了她身前。
古乐确信，只要能够近身打掉风衣女手中的手机，哪怕只是控制住她拿着手机的左手，就能让风衣女失去触发湮灭功能的手段。
而没有了湮灭的辅助，这个风衣女对古乐也就失去了威胁。
但是就当他要碰到风衣女时，对方却突然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古乐前方十几米的位置，右手抬起，嘴上又用泡泡糖吹起了一个泡泡。
古乐心知不妙，立即掏出手机对自己拍照。
他刚进入庇护所，随着一声爆响，第二发网球就穿过了他原来的位置。
古乐利用庇护所避开了这一击后，迅速返回到信标的位置——几个叠放在一起的木箱后方。
之前他被第一发网球击中的时候，就顺手将折叠刀抛到了这个位置，目的就是在下一次攻击到来时移动到此处。
他不敢冒险在庇护所待上10分钟来避风头，因为一旦时间耗尽而对方又没有离开，那么就不能再使用庇护所了。
与其把命运赌在对方的耐心上，倒不如把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他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风衣女的视线被箱子遮挡，应该无法看到他，更无法向他发射网球。
但是，他又一次错了，又一声爆响过后，第三发网球，直接击穿了古乐作为掩体的木箱，从古乐的身旁擦过，击中了他身后凸起的通风口，瞬间炸成了碎片。
“啧啧啧，杀人犯先生，”风衣女晃了晃食指：“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不过躲起来是没用的，我可以看得到你哦。”
看得到？
这句话提醒了古乐。
不对。
她应该看不到。
如果她可以透视，刚才那一发网球不会偏离地那么远。
她说的看得到，应该指的是古乐的大致位置，那么她是从哪里看到古乐的位置呢？
只能是手机。
他们这些湮灭者能力，归根结底来自于装有湮灭的手机，那个风衣女说能看得到古乐，肯定是借助湮灭解锁的某个功能。
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古乐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了，第四发网球，再度击穿了木箱，这一次，距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偏差。
他果断起身，全力冲向一台外墙清洗用的吊机，刚刚到达，第五发网球就击中了吊机，只不过这一次，网球没能击穿厚重的金属外壳，只留下了一个凹陷。
网球无法击穿这个掩体，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古乐心想，他的体力，支持不了这样连续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