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素来强势,在军中也是说一不二,脾气更像土匪一样霸道,像个暴君。
他在皇帝面前也比较耿直,有一说一,从不拐弯抹角,皇帝有时也被他气的上蹿下跳,却又无可奈何。
正是因为这样单一又直爽的性子也让皇帝对他比较放心,朝中大臣们时不时就有人上书弹劾他逮谁骂谁,不论王族公侯还是一二品大员,都挨过他的骂,他这是功高震主。
皇帝对这些奏折一律不理,不以为然,别的不说,当初力排众议扶持他上位的睿王是他的第一心腹,他还放了眼线在他身边。
这些年睿王更是没什么野心,将兵权交给景钰后,成日在府里喝茶吃点心,写诗作画,宠爱侧妃,像个富贵闲人般过日子,景钰又是这样直接不会钻营的性子,皇帝对他们父子二人很信任。
越是这样不会阳奉阴违逢高踩低的人越是好拿捏,身为皇帝,朝臣在朝堂上的动向如何,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皇帝这样对景钰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捧杀,他若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总有一日会犯下大错,到时候皇帝要处置他也是轻而易举。
景钰自己也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思,所以回京后越发作天作地,让人觉得他没心没肺鲁莽无知。
此时他就算明知云澈是西丘国小王子,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张嘴就骂。
对于云澈突然这般出现,又借着青悠的名头引沈绾柠现身,此时和她说完当年的一些旧事后,说青梅竹马的事,这让沈绾柠有些无措。
毕竟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他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唯一有点交集的就是当初在河阳时他给了她一株千年雪参。
她和景钰大婚之日马上就要到了,他却说出这事是叫她为难。
“云公子,我的确是小时候就被祖父定下了和长宁侯府世子叶铮的亲事,若不是叶家拖着我不肯迎亲,我应当也不会主动退亲,而是早就嫁入长宁侯府了。”
“至于和景世子的亲事,也是我本人同意的,还请二伯二伯母和长公主做主,不是儿戏,还请您以后勿再说什么青梅竹马的约定,传出去对你我双方都没好处。”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知为何涌上来一股酸楚,她强行压了下去。
云澈听了她的话之后一脸失望,他这次来上京就是奔着她来的,没想到她却是这个态度,记忆中的人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绾柠,你再好好想想,我希望你能早些记起来以前的事,倘若你恢复记忆了,不一定会嫁给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景钰顿时挑眉。
“就算她恢复记忆,也不会嫁给你,你真是痴心妄想,还是回你的西丘国好好当你的国王去吧。”
他挡在云澈和沈绾柠之间,不让他看她,否则他下一刻就想打爆他的头。
沈绾柠此时对云澈就算是个陌生人,况且她十岁那年穿书的,就算想起来以前的记忆那也是原主的记忆了,不是她的,所以,说青梅竹马有些牵强。
“云公子,今日多谢你请我们吃饭,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其实她还有些问题想问他,不过景钰在这里,就不适合了,她只好起身告辞。
云澈定定的看了她几眼,不禁笑了,“不急,反正我要在天启国待个一年半载,我总能让你想起来以前的事。”
说完又挑衅的看了看景钰,一点都不把他当回事。
景钰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终究没在沈绾柠跟前再和他起冲突,免得有损格调。
他看了看沈绾柠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沈绾柠:“我们自己有马车,我今儿去书院接伯宁和伯宵。”
“我知道,你坐我的马车。”
景钰说着就让她先走,又看了看沈伯宁和沈伯宵,二人立即和云澈告辞,下楼去了。
沈绾柠也和云澈作辞,之后跟着景钰走了。
他们走后,有两个随从进了包间,云澈紧紧握着拳头,一脸冷厉。
“小王子,现在怎么办?”
其中一名随从问道。
“温素素呢?”
云澈问的是冒充青悠的那名女子,和他一起来的上京。
“温小姐在驿馆。”
那随从恭敬的回答。
“回去。”
云澈说了一句,也离开了包厢,跟着随从回驿馆去了。
景钰和沈绾柠出了酒楼,他让沈伯宵和沈伯宁一起,沈绾柠和他同乘一辆马车。
沈绾柠没说什么,乖乖跟着他上了马车,景钰神色很不好,脸上有种灰败之气,呼吸也莫名粗重,显然生了闷气。
“世子,你和云公子小时候是不是也认识?”
马车走了一会儿,见景钰沉默不语,沈绾柠率先开口问道。
想到她和景钰第一次见面时他冷峻的面容不苟言笑,第二次见面他就自来熟,第三次见面他就生了气,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她那个时候还很无语,觉得这人有什么毛病。
此时再细细想来,他之前也问过她怎么不认识他了,小时候和她也是相识的,既如此,他应该也认识云澈吧?
景钰心情很